“當初是我邀你入宮探望娘娘的,娘娘庇佑你三年,也從未見過你入宮探望一次。娘娘性命垂危,你也不曾來,做人總要講究個良心二字,現在娘娘被污蔑,你更不曾解釋一二,抄寫經書,給娘娘捶腿,也是你自愿所為,娘娘舍不得讓你勞累,每次也沒多久,你怎么就兩條腿都跪傷了?”
三皇子妃又看向了七皇子:“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才多說了幾句,老七若要怪,就怪我好了。”
“老三媳婦,你少說幾句。”晏皇后趕緊勸,卻被三皇子妃給攔住:“娘娘,您庇佑我們,我實在是見不得您深陷輿論,被人污蔑。”
三皇子妃赤紅了眼,就差沒有指著嘉華郡主的鼻尖辱罵一句白眼狼了。
彼時,屋子里的人視線全都看向了嘉華郡主。
就連晏皇后也是一臉不解。
“三嫂請慎,嘉華不是你口中無情無義之人。”七皇子往前一步擋住了嘉華郡主,目光灼灼:“況且嘉華從未提過娘娘對她如何。”
“那為何老七媳婦不多解釋解釋?”
“如何解釋?”
“那日宮門口許姑娘鬧事,我看見了你們的馬車,許姑娘點了名老七媳婦也被責罰,老七媳婦為何不下馬車辯解兩句?”三皇子妃怒問。
七皇子蹙眉:“既然三嫂也在,為何不下馬車辯解?”
三皇子妃被猛然噎的小臉漲紅。
“嘉華雖來了南疆三年,這三年足不出戶,不結識任何人,更不知陳年往事,且她人微輕,辯解的話未必能有人相信。”
聽著七皇子替嘉華郡主開脫,三皇子眼眸微暗,瞥了眼榻上的晏皇后。
嘉華郡主也看見了晏皇后的拳頭慢慢攥緊。
“殿下。”嘉華郡主輕輕拽了拽七皇子的衣袖,兩人對視一眼,七皇子挪開了半步。
嘉華郡主的視線跟三皇子妃對上,低聲問:“三嫂這是責怪我嗎?”
三皇子妃動了動紅唇,說了句不是那個意思。
“三嫂口口聲聲說娘娘庇佑了我三年,試問,我在金城是被何人容不下了么?”嘉華郡主長眉一挑,目光一轉看向了晏皇后:“并且娘娘也確確實實的警告過我,不許接近殿下,日日罰跪,這難道不是事實么?”
話落,場面寂靜。
三皇子妃倒吸口涼氣。
晏皇后被氣得臉色慘白,抬眸幽幽地盯著嘉華郡主:“老七媳婦……你,你怎么能撒謊呢?”
嘉華郡主手指著三皇子妃:“三嫂也是見證者,那日娘娘截獲了北楚遞來的書信,三嫂字字誅心,還笑我卑賤。”
“你胡說!”三皇子妃眼皮一跳,矢口否認,趕緊看向了七皇子:“老七,這都不是真的,她胡說八道,你可千萬不要相信。”
三皇子眼看著要波及自己了,也坐不住了,急著解釋:“老七,這么多年你三嫂就是脾氣直爽了一些,絕不會栽贓陷害的,你可萬萬不要相信啊。”
說到這嘉華郡主手心里沁出些許汗。
她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
只要七皇子站在自己這邊,她就贏了。
今日,她就是故意挑起七皇子和三皇子之間,只有這樣,七皇子才不會萌生心思將皇位讓給三皇子。
七皇子冷冷一哼:“三皇兄維護三嫂貶低我的妻子,是何意?我相信嘉華。”
一句話,嘉華郡主瞬間松了口氣。
三皇子和三皇子妃臉色唰地就白了,三皇子似乎意識到什么想要解釋,背后卻傳來了晏皇后的聲音:“老七,本宮的確截取了一些書信,那是因為本宮不愿意你被騙,老七媳婦,本宮一直替你維護,不愿讓老七蒙羞,如今,本宮也顧不得許多了。”
晏皇后沖著一個宮女使了個眼色。
宮女即刻將書信取來遞到了七皇子面前。
“老三媳婦你自己主動交代吧,免得最后一層遮羞布被扯下來,顏面掃地!”晏皇后道。
嘉華郡主長眉一挑,這就是急了?
“是啊,娘娘這么呵護你,你居然倒打一耙,實在是令人傷心。”
三皇子妃抱怨。
見嘉華郡主遲遲不說話,晏皇后勉強撐著身子坐起來,語氣極冷淡:“老七,你可知道老七媳婦在北楚還有個老相好,對方也是皇子,這么多年往七皇子府送書信,內容實在是不堪入目……”
七皇子拿過一摞書信。
晏皇后又繼續說:“這件事可大可小了,往小了說是紅杏出墻,背叛不忠,往大了說可就是通敵叛國!誰知道這信中有沒有隱藏著咱們看不懂的暗號,本宮不過是提醒幾句罷了。”
晏皇后眼底浮現憎恨,目光死死的盯著嘉華郡主拽著七皇子的衣袖,恨不得斬斷那雙手。
可惡!
嘉華郡主抿唇。
小五說話素來膽大,之前也寫過一些要接她回京的話。
有些事換個角度想,和通敵叛國也沒什么兩樣。
她看向了七皇子。
所有人的視線都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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