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件殺人搶文的公案,不能不管。
王皇后被蕭澤銳利的眼神逼視而來,倒是不敢再說什么。
她冷冷看向了對面站著的沈榕寧,沒想到明明十拿九穩的局,居然被她攪成了這個樣子。
今天賞菊宴上的火是她燒向沈家的,偏偏燒到了自己弟弟身上。
王皇后磨了磨后槽牙,說不出的憋屈難受。
蕭澤定了定神看向了面前跪著的王燦冷冷道:“朕問你,你可知誣告朝廷命官的下場是什么?”
王燦身子打了個哆嗦,規規矩矩磕了一個頭道:“回皇上,草民知曉,若有半句誣告草民便以命相抵。”
蕭澤冷笑了一聲,緩緩道:“說!”
王燦聲音微微發抖看著蕭澤道:“回皇上的話,草民是國公府王家出了五服外的遠親。”
“家父是個鄉下的教書先生,家里也有幾畝薄田,家父從小教導草民讀書明理絲毫不敢懈怠,只希望能他日進京趕考,春闈高中。”
“只可惜好景不長,家父病逝,家里的生計全落在了草民寡母的身上。”
說到此王燦緊緊抓住了身邊老母親的手,老母親不光哭瞎了眼睛,整個人也呆呆的。
之前他被大火燒死的消息傳回到鄉下,母親不光哭瞎了眼,整個人都因為思念兒子瘋了。
此番乖乖地跪在兒子身邊,曉得兒子回來了。
王燦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看向了蕭澤道:“草民的母親又當娘又當爹,將草民養大。”
“草民是一介書生,別無長處,唯有讀書寫文章在鄉間也有些名氣。”
王燦頓了頓話頭,抬眸死死盯著一邊站著的王昭咬著牙道:“同鄉趕考的學子都說進京趕考的時候,若是想要進士科能中還需要拿上自己的文章拜訪京城的主考。”
“父親死之前說過草民這一脈同京城國公府王家有些淵源,草民便帶著陳平三問去了京城找到王家。”
“哪知國公爺根本不見草民,門口的護衛將草民趕了出來,偏生遇到了剛要出門的小公爺。”
王昭突然震怒上前一步一腳踹倒了地上的王燦低吼道:“小爺根本不認識你,你卻是胡亂攀扯,不怕小爺宰了你嗎?”
“放肆!”沈榕寧高聲道:“小公爺這是要殺人滅口嗎?御前豈是你隨意撒野的地方?”
王昭頓時沒了氣焰,緩緩退后,一顆心七上八下,低下了頭。
方才王昭那一腳差點兒將王燦踹殺,王燦不禁嘔出一口血來。
沈榕寧示意小成子幫王燦擦一擦唇角的血跡,畢竟殿前失儀也不好。
王燦狠狠喘了口氣,眼神里卻滿是復仇的快意。
他已經如此狼狽,舉止形容間竟然帶著幾分清貴儒雅之氣,不禁讓人多了幾分好感。
他又重重沖蕭澤磕頭道:“回皇上,那時小公爺偶然撞見了被丟出門外的草民,許是閑來無事逗弄草民一二也算有趣。”
“草民也沒做他想,將陳平三問這篇文章交給了小公爺。”
“不想……”王燦哽咽得說不下去了。
他那個時候還以為小公爺平易近人,不想卻是他噩夢真正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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