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宿老板道:“死了,淹死在一道水坑里,很淺一個水坑,他就這么死在里面……后來警察來才知道他是逃犯,喪心病狂的變態,奸殺了好多女生。”
“你們說,好端端一個水坑,怎么會死人呢……”
遲青臉色一冷,“死得好。”
許修附和。
祝然沒有參與他們之間的對話。
昨天感受到的窺視還未消失,從她早上醒來,到現在晚飯時間,依然存在,祝然從剛開始的不適,緊張,到現在只剩快速跳動的心臟。
她懷疑自己心跳再這樣跳下去會停下來,但她又不愿意那窺視移開。
沒錯,祝然竟然享受著那未知視線的窺探。
她眼珠緩緩滑動,余光尋找著源頭。
就好像在與其玩捉迷藏的游戲,過去的每分每秒,她都樂此不疲。
祝然心里迫切地想要見到藏匿在未知角落里盯著自己的人。
就在這時。
前臺的燈‘啪’一聲熄滅了。
耳畔同伴與前臺老板聊天的聲音也跟著消失了。
祝然正欲開口,手腕忽地貼上了一片冰冷,像死人手一樣,透過毛孔,把她血肉都給凍住,忘了動作。
她再次聽到了夢里見過太多次的聲音。
“我在,別怕。”
似乎是察覺到她心里的不安,那人安撫著她的情緒。
祝然鼻尖莫名一酸,任由那人牽著,聲音染上哭腔。
“你是誰?”
他到底是誰?
這是她一直想問的問題。
為什么她會時刻受他影響?為什么她對他這么依賴?為什么——她會想見到他?
歧羅知道她失去了記憶,擔心她害怕自己,輕柔握住她的手腕,它其實更想做的事,是抱住她,揉一揉她的腦袋。
“歧羅,這個名字是你給我取的。”
祝然回憶起遲青說她大學睡覺經常夢囈,夢囈的便是這兩個字。
她沒想到這兩個字,是她給他取的名字。
話落,更令人震驚的話語,落入了她的耳畔。
“我是你的,丈夫。”
祝然一臉呆怔,眼底出現恍惚的神情。
丈夫?
她結婚了?可她為什么記不起來?
不,她有記憶的。祝然記得自己最后斷裂的記憶,就是身處喜轎之中,聽著敲鑼打鼓喜慶的聲響,轎子顛簸,是往山上去的路。
她穿上了大紅的嫁衣,坐著喜轎,是要去嫁人的。
對啊,她是嫁了人,可她的記憶,并沒有關于丈夫的半點記憶。
怪不得她總覺得自己遺忘一段重要的記憶。
原來她是遺忘了自己的丈夫。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