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花勾引他,才讓汪大全明白為啥村里那些男人欲罷不能,為啥連赫木匠這樣的人,幾次三番的原諒何花的造次,也要想方設法留她在身邊。
因為這個女人,真是個尤物。
所以那天他即便知道可能危險,也忍不住上去想聞聞味,可就像是公狗一樣聞到了夢寐以求的氣息,他看到了山洞里的梅梅。
事后他也害怕,知道是陷阱,還聽到了山上有人的喊聲,好像在找梅梅。
此時汪大全才恢復理智,狠狠抽了自己兩個耳光,知道惹大禍了。
為了褲襠里那點事,怕是要把命搭上,無論是誰算計他,赫木匠知道了他都要死。
而且赫木匠已經和上面談好了價格,梅梅的價特別高,不僅能賣個好價錢,還因為這事,老板對赫木匠開始賞識了,要把別的線路分給他。
可現在出了這事,汪大全不敢想后果,害怕的匆匆跑下山去,還聰明的混在了上來找人的村民里。
知道雕刻店聚點的事后,汪大全嚇壞了,無論赫木匠還是赫宇洪,尤其是赫宇洪,八成會來查,他日夜難安,后來他找上了村里的一個絕戶,喝了頓酒,悄悄把那件綠色破外套放在了那人家里。
掐著時間等著赫宇洪讓聚點的人查過來前,讓這家發生了一次意外火災。
陳立看著他的眼睛,“不僅如此吧,赫木匠之前怎么會知道那天山上的事,何花明明一開始沒說。也是你告訴的吧,你以為赫木匠一氣之下會把他們全弄死,但你失策了。
所以你害怕了,不僅找了個替罪羊,何花母女的死也是你吧?”
“沒有,我都承認制造火災了,沒必要不承認何花母女吧,她們到底怎么死的,我真不知道,或許就是意外,風箏線怎么就斷了呢?”
“你說的這么具體知道風箏線斷了,你敢說你沒有動手?”
陳立厲聲的,“赫家的事除了你,村里沒人這么了解,你更是了解梅梅和赫宇洪之間的情感糾葛,你敢說那對母女不是你做的?”
“陳警官,凡是要講證據,正如我剛才說火災的事,我是承認了,但你們也沒有證據指控我,法律就是這樣的,我光承認沒用,得有證據。
當年火災那家是絕戶,房子多少年前都塌了,我承認也沒事。我可是出于道義給你們多提供線索才承認的呢,陳警官應該珍惜我說實話,而不是在這里指責我。
我要是不說,你們去哪知道,又要查多久?
我為你們提供的赫宇洪的線索夠多了,我都這把歲數了,就想進去安度晚年,在里面正如你說的,比在外面安全。”
小寒腦子嗡嗡的站起來,被陳立按住,“別沖動,別上了他的當。”
汪大全故意激怒他們,只要這時候動手,他就又有理由減刑。
陳立突然一陣悲哀,他以為是他在步步緊逼下汪大全說實話,實際上他們才是被汪大全利用的。
而汪大全說的沒錯,承認了又如何,不可能找到證據了,而他不承認何花母女的死和他有關,是因為警方也許還會找到關于母女的證據。
這個人非常聰明,并且根本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是啊,他在那個組織干了那么多年,肯定比別人更懂法,才知道如何做鉆法律的空子,如何能夠避免一旦被抓被處以極刑,怎樣罪責才最輕。
但正如他說的,他提供了他們想要的關鍵線索。
這世界有時就是這樣的,有人可以把別人的人生玩弄于股掌之中,可你卻怎么都治不了他。
是聰明人的游戲也好,是拋卻良知后的勝利也罷。不道德,但也是某種意義上的贏,他只要不怕被唾棄,就能直立行走。
這世上真的太不公平。
小寒氣憤地不行,被陳立死死拉著推出門外。
關上門陳立回頭看著此時終于一臉輕松的汪大全,“你以為真的贏了嗎?你以為監獄里那么好呆?你以為現代科技真的一點都查不到你過去殺人的證據嗎?無論是巷子里你殘害的女大學生,還是你故意找的替罪羊村民,你說出來仿佛炫耀一樣,你覺得你贏了?我們永遠找不到你的罪證?
就算今天找不到,明天,后天,科技的發達早晚有一天會將你制裁。”
“可我已經這把歲數了,我現在到很期待那一天。或者說,現在就讓我死也無所謂,反正這些年我夠本了。”
陳立氣憤地一把揪住他的領子,“你真是個畜生,你知道你害了多少人的一輩子。”
是啊,哪怕現在殺了他,那些受害者的一生也已經毀了,他的一輩子活得倒是愜意。
遲來的正義,顯得多么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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