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淑的目光依舊空洞地望著窗外，那里是她曾經無數次夢想逃離的地方，如今卻成了她回不去的過往。

她輕輕搖頭，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媽，別麻煩了，我這樣的人，還能奢求什么呢？我一個人過，老了讓小鑰養老，讓書墨的孩子多去看看我這個姑姑。”

……

“媽媽。”

溫淑的耳邊響起了小鑰兒的聲音，“你在想什么？趕緊喝雞湯啊。”

“噢，好。”

這個天沒有冰箱頂多吃到晚上，不然得壞掉，溫淑就把雞湯盛了出來，小鑰喝幾口，她再喝幾口。

小鑰搖頭，“媽媽，我不吃了。”

溫淑把剩下的喝完，“鑰兒，碗下面有兩塊肉。”

“不吃了，鑰鑰肚肚鼓起來了。”

溫淑幫女兒擦嘴洗臉，小鑰格格地笑。

“鑰鑰，你笑什么？”

“爹和媽媽都陪著鑰鑰，真好。”

溫淑小聲問：“你爹沒給你找新媽媽嗎？”

“找了呀。”

溫淑心一沉，果不其然，男人專情卻不長情。

拋夫棄女的是她，半道撒手的那個人是她，有什么立場指責男人呢。

“我爹不同意。”

溫淑的面色稍緩，“為什么不同意？”

“新媽媽帶了一個小孩，小孩罵我有病，活不過兩年。”

想也知道，肯定是媒人說的，試圖說明程衛東這邊沒負擔。

“讓你爹聽見了嗎？”

“嗯，我爹拎著那個小孩扔出去了，把小孩的媽也攆走了，氣的我奶打我爹。”

兒媳婦攆跑了，能不氣嗎？

“媽媽，我真的活不過兩年嗎？”

“不是，那個孩子胡說八道的，咱鑰鑰現在做了手術，能長很高能長大。”

……

程衛東要把餃子店的工作辭了，讓溫書墨跟巧慧打聲招呼。

鑰鑰恢復的不錯。

“你是要帶鑰鑰回去嗎？”

“我不回去，我在火車站那邊看見有批發本子的，我準備到學校門口擺攤，也能照顧小鑰，讓你姐正常上班。”

程衛東專門找小學生打聽過，小練習本5分錢一個，批發才3分錢；鉛筆一毛，批發才7分錢。

利小但量大，還是值得一試的。

“你先請兩天假試試吧，不行再回來上班，別著急把路都堵死了。”

前姐夫干活是把好手，做生意就不一定了。

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做生意的，溫書墨不看好他。

“這樣也行。”

“有本金嗎？”

溫書墨問道。

“有，先來十塊錢的。”

前小舅子對他和孩子不錯，那都是沾了小鑰的光，沒必要事事勞煩人家。

……

樺樹樹葉發黃的時候，巧慧已經大腹便便了，她每天就在家和餃子店中間走，權當散步了。

今天有人給葉洪成介紹了一個二十四歲的姑娘，巧慧要去跟著掌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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