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書墨解開襯衣上面的兩個扣,露出健碩的肌肉,和圓潤的喉結。
“和你們這些天之驕子沒法比,我就是到處討飯吃。”
說話的那人叫沈東旺,擂了溫書墨一拳,“少惡心人了,看你這一身衣裳,說討飯的誰信?”
“別聽書墨胡說,他在國營大廠當推銷員,一個月的工資頂我們幾個月的。”
班長聶磊,和溫書墨一直保持聯系,這些人都是聶磊喊來的。
“我早就出來了,不在廠里頭那邊干了,我干個體戶。想吃什么隨便點,記在我賬上,我付。”
請客嘛,還是有求于人,自然要讓每一個人盡興。
“真的?”
“當然。”
“真點了?”
“點。”
六個菜上桌,溫書墨又點了兩個,湊了八個,大老爺們飯量大。
沈東旺搓著手,“看樣子書墨這個小子真發財了,就是大方。”
另外幾個人也是這種感覺,別看他們外表風光,一個月領那點固定工資,就在手上過過手,還得上交養老婆孩子,哪里有錢請人吃飯?
“東旺你別廢話,書墨請客你吃就行了。”
幾個大男人坐在一起,談的最多的是工作,發的最多的是牢騷,有人混上了一官半職,有的還繼續在職場做牛馬。
書墨一直伸耳聽,沒怎么說話,偶爾說的也是吃吃吃。
酒過三巡,牢騷發完了,牛也吹完了,溫書墨幽幽地問道:“你們還記得劉湘嗎?”
“劉湘?”
“……”
劉湘屬于曇花一現的人物,這么些年過去了,還得從記憶的旮旯里往外挖。
當年劉湘和溫書墨談戀愛,有人也知道。
“記得。”
“聽說她后來精神不太好?”
馮類生說道:“是啊,突然就瘋了,不是說你和她分手了嗎?這也不怪你,你都是為她好,怕她受連累。
是她福薄……看那面相也是個福薄的,想想她那個尖下巴,嘖嘖,你甩她是對的。”
溫書墨指了指門的位置,“出去。”
“什么?”馮類生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可是站溫書墨的。
“出去,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馮類生嚯的一下站了起來,“姓溫的,有幾個臭錢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不就是個個體戶嗎?低人一等。”
“是,我窮的只剩下錢了,現在國家支持個體戶,你想唱反調?”
馮類生就是一噎,瞧不起歸瞧不起,明面上他可不敢。
“你現在有錢了,有出息了,就瞧不上我們了,我也不上趕著,告辭!”
“哎,類生,都是同學,不至于不至于。”
聶磊和了一陣子稀泥,溫書墨沒緩和沒低頭,馮類生氣呼呼地走了。
氣氛一下子微妙了起來。
“我想聽實話,而不是詆毀的話,第一,是劉湘先寫的分手信,我才寫了一封信,同意分手。
第二,我現在懷疑劉湘寫的那封分手信,不是她親手所寫,不然她也不會因為我的那封信,而受了刺激。”
本來就是嘛,劉湘要是想分手,溫書墨同意的話不正稱她心意嗎?哪來的受刺激一說?
幾個人都是大老爺們,誰去關心一個不相干的女孩子?
沒有什么線索,飯后,幾個人就分開了,溫書墨在前臺結賬。
走出飯店,溫書墨把皮夾克穿上,北方的二三月,還是挺冷的。
“書墨。”
等在外面的是沈東旺。
“你怎么在這里?”
“我有話要跟你說,你走后,有人追求過劉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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