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秀蘭想說話，巧慧使了一個眼色，她就沒說話。

“大寶，跟著哥哥學。”

大寶左邊坐著哥哥，右邊坐著寧寧，安安把筷子遞給大寶，教他拿筷子的動作。

大寶的小手笨拙地握著筷子，眼神專注地模仿著安安的動作，小臉蛋上寫滿了認真。

筷子在他手中似乎不太聽話，時而滑落，時而交叉，引得一旁的寧寧咯咯直笑，她輕輕拍手鼓勵道：“大寶加油！再試一次！”

安安則耐心地一次次糾正大寶的手勢，“大寶，不要著急，上面一點，別攥的太緊，手指頭捏住……”

溫柔的話語如同春風拂面，讓這餐桌上的教學場景充滿了溫馨與和諧。

和諧只是暫時的，安安有點少年老成，不急不躁的性子也失去了耐心。

“媽媽，我投降，我教不會。”

韓秀蘭說：“安安，你吃你的，奶奶來喂大寶。”

巧慧攔住了，“媽，我來喂，大寶，過來，姑姑喂你。”

大寶抱著板凳過來了，巧慧給他拿了一塊蔥油餅，又把筷子塞進了大寶的右手。

“大寶，你都四歲了，奶奶光照顧弟弟就很累很累了，你當哥哥的要自己學會吃飯，你心疼不心疼奶奶啊？”

大寶眨巴眨巴眼睛，“疼。”

“那得學會自己用筷子，讓奶奶爸爸媽媽夸你好不好？還能回家教弟弟。”

大寶榮譽感暴棚，“好。”

大寶握緊筷子，小臉蛋上滿是堅毅，巧慧糾正了他握筷子的姿勢。

大寶咬一口蔥油餅，再次嘗試夾起黑木耳，筷子顫顫巍巍地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弧線，木耳一次次掉落，但他毫不氣餒。

巧慧在一旁溫柔地笑著，眼神里滿是鼓勵，哥哥姐姐都給他加油，奶奶姥姥也很期待。

一次次嘗試，終于，大寶成功夾起一小塊木耳，慢慢的放進嘴里。

大寶興奮地看向巧慧，眼睛亮晶晶的，“姑姑，我學會了！”

那一刻，他稚嫩的小臉上，就像開了一朵花。

大家瓜唧瓜唧鼓掌。

當然大寶的動作還不熟練，十次掉七次，都是巧慧端著碗接著。

就這個成功率，沒等吃飽，飯都涼了，巧慧見縫插針喂他幾筷子，大寶還直搖頭，“窩己己。”

“好，你己己，喝口粥。”

好不容易吃飽了，大寶吃出了成就感，看電視還拿著筷子比劃。

巧慧只準孩子看一個小時，囡囡在茶幾上做作業，楊英紅在一旁輔導兼檢查作業。

語文就是拼音聲母加韻母，數學就是二十以內加減法。

幼兒園的大部分時間學唱歌跳舞。

做完了作業，巧慧就關上了電視，催著孩子睡覺。

“先洗腳，洗了腳再睡。”

囡囡和寧寧一個盆，安安和大寶一個盆。

大寶矮下身子看盆子。

巧慧問道：“怎么了？大寶。”

“尿盆。”

巧慧想起來了，昨天晚上給大寶小寶當尿盆來著。

安安趕緊撤回來一雙腳。

“不是，那個盆我扔了，才買了新的。”

安安可沒那么好糊弄，看看盆沿，又把盆端起來，放在凳子上看盆底。

“媽媽，不是新的。”

這孩子……

“雖然昨晚用過，已經刷干凈了，有什么關系呢？”

兩個臭小子還是接受不了。

“行吧，等姐姐妹妹洗完了，你倆再洗。”

大寶脫了襪子，又被姐姐嫌棄了，腳是黑的，仔細看都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