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香菊挨著炕沿坐下,探頭看著囡囡,“好俊的丫頭,我家那兩個出滿月了才好看點了,之前又紅又丑,連親媽都沒眼看。”
葉巧慧抿唇淺笑,“孩子都漂亮,都是爸爸媽媽的寶貝。”
“也是,丑也得認,好兒得好娘,好種多打糧。”
葉巧慧聽不得這樣的葷話,把話題岔開了。
“嫂子,我看有炕,柴火怎么解決的啊?”
“等秦時有時間了,上山砍就行,咱就住在山旯旮子里。”
“那就行,在家里習慣了睡炕,孩子小還是睡炕舒服。”
陳香菊又坐了一會,才起身走了。
午飯也是秦時打回來的,腳步輕快,要不是房間安靜,都聽不見聲音。
打的煮白菜和饅頭。
“有個叫陳香菊的嫂子,給送來了白菜和蘿卜。”
“送了就收下,蕭衛杰不是外人,我跟你說個事,秦牧這個兔崽子給營部寫信了,寫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話,有可能還會調查你,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葉巧慧看了秦時一眼,“我還用準備什么?我實話實說就行了唄,他是不是以為只有他長著嘴,別人沒有啊?冬天我也閑著,考慮考慮,我也給他領導寫一封,別以為小人無敵了。”
秦牧就是個沒事找抽型的,只要他乖乖地待在學校,葉巧慧沒想怎么著,這一世各自安好就得了唄,但他上趕著來惹,那就別怪她了。
就是……證據是雙刃劍,也會傷到她。
秦時又后悔讓葉巧慧知道了。
果然到了下午,負責婦女工作的,還有營部的同志就找到家里來了。
“弟妹,我是婦聯干部丁向紅,這是曹干事。”
葉巧慧手里抱著囡囡,頭上倒圍著頭巾,“你們好,請坐吧,我還在坐月子,招待不周,見諒。”
丁向紅笑著解釋,“弟妹別多心,我們就是干這個的,有人遞材料,我們就得調查。
秦連長也很抗拒,他說有什么事找他,不讓來找你,可是你知道的,你是當事人,就算是夫妻他也不能代表你。”
“丁同志,曹干事,有什么話你們就直說吧,講開了才能明白。”
曹干事從軍用書包里拿出一封信,丁向紅遞給了葉巧慧。
字跡很熟悉,是秦牧寫的,還是實名的。
大概意思是:
我叫秦牧,是招縣xx村人,秦時是我異母哥哥,他從小雖然跟著奶奶生活,但吃喝拉撒的費用都是我爹我娘供應的。
十七歲,我哥哥謊報年齡入伍了。
我和葉巧慧是父母之命媒妁之,彼此也中意,就定了親。
參加了兩年勞動之后,我因表現優異,獲得了一個推.薦上工農兵大學的名額,和葉巧慧暫時分開了,但彼此常有書信來往。
我怎么也沒有想到,葉巧慧一邊和我通信,另一邊卻接受了秦時,我剛畢業就提了分手,還嫁給了我哥。
我媽因為氣不過,罵過我哥,說我哥禽.獸不如,拐了親弟媳婦,所以讓他們恨上了,污蔑我媽偷竊。
希望有關部門能調查清楚,害群之馬留不得。
巴拉巴拉……
葉巧慧看完信后,將信遞還給曹干事,平靜地說:“信上說的并非是事實。我和秦牧的確訂過婚,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他主動寫的信。而且,是他另外追求了一個女同學,主動提出退婚的。”
丁向紅和曹干事對視一眼,問道:“那你為什么后來又嫁給了秦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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