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衣低低嗯了一聲。
“我做不到心安理得。”
陸庭深揉了揉眉心。
看來這事,還是得快點解決才行。
第二天,陸庭深回了趟老宅,剛進門,聽見客廳傳來交談聲,他眉頭一擰,腳步加快往里走,陸伯權和陸時敬坐在沙發上,前者面色嚴肅,不茍笑。后者掛著慵懶玩味的笑,眼底涼薄。
陸伯權看見陸庭深,眉頭不易察覺的皺了下,“庭深,回來怎么沒提前說一聲。”
陸庭深叫了聲爺爺。
也沒理會陸伯權的話,冷冽目光落在陸時敬臉上,“你竟然還敢出來。”
陸時敬淡淡一笑,“庭深你結婚,我做父親的,當然要回來恭喜你。哦對了,上次見到輕衣,她還叫我叔叔,等下周媽壽宴,我給輕衣包個大紅包,讓她改口。”
陸時敬話落,陸伯權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陸庭深黑眸浮起冷意,連看著陸伯權的眼神,都帶著嘲諷。
“你還是選擇縱容他?”
陸庭深看著陸伯權質問。
陸伯權皺了皺眉,對他沒有規矩的態度十分不滿,“再怎么樣,他都是你父親!”
陸時敬也從沙發站起身,走到陸庭深面前,滿臉誠懇地說:“以前的事,是爸不對,跟你道歉。這次我回來,也是想跟你好好相處。”
他這副妥協求全的認真模樣,落在陸伯權眼里,還真挺有用。
甚至幫襯著說:“庭深,時敬已經低頭,你作為兒子,也要學會跟父親認錯。”
陸庭深冰刀一樣的目光直射在陸伯權身上,“我有什么錯。”
陸伯權臉色一寒,“你用這種態度跟自己父親和爺爺說話,就是大錯特錯!”
陸庭深沒說一個字。
轉身走了。
他感到一陣心寒。
他對陸時敬這個父親早就失望透頂,但對陸伯權,到底是有很深的感情在的。
哪怕上輩子最后知道陸伯權一直在包庇陸時敬的胡作非為,他也未曾對陸伯權有過恨意。而這一世,他原本想讓秘密爛在土里的原因之一,也是顧及和爺爺的感情。
但現實是,陸伯權的一字一句,都讓他心目中那個威嚴正義,公正不阿的爺爺轟然倒塌。
許輕衣是在陪客戶喝酒時,看見陸庭深的。
為不怠慢客戶,她特意選的秦南風開的這家酒吧,沒想到剛坐下,就看見陸庭深臉色森冷地從酒吧大門走進來。
秦南風這家酒吧很大,格局也和普通酒吧不太一樣,更偏向于livehouse的格局。
許輕衣和客戶的位置,是一樓卡座。
一樓最前方,還有正在演出的樂團。
卡座之間有一定私密性,從門口進來的陸庭深,更不會注意到許輕衣。
在酒保迎接下,直接上了二樓。
許輕衣擰了擰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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