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江尋動了動嘴唇,拿他這個無賴沒辦法。
她剪的兔子窗花還留在桌上,蕭承熙拿過去,自顧自地為她貼好了。
看著窗子上的窗花,虞江尋忽然意識到了什么,說:“你走的時候把金冠帶走,萬一陛下看見了,我解釋不清。”
他現在只要聽見虞江尋主動提起蕭胤,便有些不爽。
“被看見了又怎樣,阿尋,你不覺得越來越快了么?”
“什么越來越快了?”
蕭承熙幽幽道:“大廈將傾,你我之間的關系遲早都要告訴他。”
虞江尋一陣心煩意亂:“我和你沒關系。”
蕭承熙沒再說什么,只是忽然從袖口中掏出一枚小巧的平安符遞了過去。
虞江尋愣道:“平安符?給我?”
他解釋道:“我聽說,民間這些時日,許多姑娘時興為心愛之人繡平安符,在符的反面繡上心愛之人名字中的一個字,正面再繡個安字,便可保佑心愛之人平安順遂。”
虞江尋拿了過去,仔細觀察著。
這一看就是蕭承熙繡的,雖然整體看上去還算精致小巧,可細看的話,這針線歪歪扭扭,實在是丑。
翻過去,她詫異挑眉。
“這個尋字,你找了旁人繡的吧?”
不得不說,這字還算方正。
蕭承熙伸出手,虞江尋這才注意到他指腹的針眼。
“若真是找了旁人,我也不會被針扎了。”
他就知道虞江尋壓根沒注意過他,更看不見他手上的針眼。
蕭承熙有些落寞,又將手放下,悶聲道:“這是繡的第五個,前面四個都被我扔了。”
虞江尋忍不住說:“太子殿下現在也能閑到這般地步了嗎?原先總是忙,想見你都見不到,現在我不想見你了,就一個勁兒地出現在我面前,還繡什么平安符,都是騙人的。”
她將平安符隨手放在桌上,看樣子并不打算貼身佩戴。
“阿尋...”
他低聲說:“日后我不會再見魏婉儀一面,阿芷也不會再見了,她被我打發去了浣衣局,你不要生氣了,好嗎?”
虞江尋睨著他,冷冷道:“平日里與我爭斗的人都是昭妃、德妃等人,什么時候我還會把一個小小的宮女放在眼里?”
她冷笑一聲,“阿芷?現在去了浣衣局,哪怕給我洗衣裳都不配。”
她如此嫉惡如仇,這副模樣實在生動,蕭承熙勾了勾唇角。
“你真的不一樣了,這樣就很好。”
虞江尋悠悠道:“殿下手把手教得好,從前對你來說,權力比什么都重要,我原先還不理解,現在經歷了這么多也懂了,不僅僅你想要權力,我也想要。”
她說這番話時,雙眸中透露出來的,是擋也擋不住的野心勃勃。
這樣的虞江尋格外討人喜歡。
蕭承熙認真盯著她,開口糾正:“權力的確很重要,但是你有一句話說錯了。”
“權力和你相比,還是你最重要。”
虞江尋嗤笑,試圖分辨他這句話里到底摻雜了多少虛偽的成分。
“蕭承熙,你是想把江山和我都收入囊中嗎?”
“江山是獻給你的,遠沒有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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