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何時何地,出了什么樣的事,昭妃首先得是帝王身邊的妃子,其次才能是自己女兒的母親,所以哪怕她失去了蕭姝月,也要在眾人面前盡力維持著一份體面。
昭妃被拉了起來,她的袖口上和手上都沾染了鮮血。
她被帶了回去,回歸平靜后,蕭胤看著德妃,忽然道:“德妃管教奴才不利,著降為嬪位,褫奪封號。”
德妃原姓于,如今被降為了于嬪,她滿臉茫然。
如果只是管教不當之罪,又為何要罰的如此嚴重,不僅降了位分,還褫奪了她的封號!
蕭胤這分明是覺得她就是兇手,只是苦于沒有證據而已。
一時間,于嬪慘白了臉色。
她還想妄圖辯解,蕭胤直接扔給她一個涼颼颼的眼神。
“于嬪,朕這是給你臉面,除非你能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讓大家不再懷疑是你,亦或者你能揪出幕后兇手出來,否則朕實在沒理由不處罰你。”
于嬪面如土色,張著嘴巴,好半晌沒能說出話來。
這時,虞江尋問:“陛下,現在可以把茯苓放出來了么?”
他語氣頓時柔和了下來,說:“這件事你們又受委屈了,等回宮了朕再好好補償。”
說罷,他示意太監把茯苓帶回來。
茯苓滿臉激動地回到虞江尋身邊,虞江尋唇角帶笑,看了一眼于嬪。
于嬪氣得牙癢癢,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這件事大家都默契地瞞著昭妃,并非不想讓她知道真相,只是現在不是鬧的時候。
等回了皇宮,該怎么算賬,那就是她們之間的事情了。
于是一行人收拾行囊,一年一次的秋獵就這么草率的結束了。
回宮后,蕭姝月已逝的事實很快便傳開了,一時間,后宮眾人震驚不已,皆換上了素凈的衣裙,烏發間的首飾都摘了下來。
這樣的大事自然是瞞不過太后的,她最寵愛的公主當屬蕭姝月,沒想到這次跟著秋獵出去,就再也回不來了。
太后本就年老,傷心過度,很快就病倒了。
太后病倒的第二日,寒冬接踵而至。
仿佛只是眨眼間,樹葉全都落了個干凈,只余留下光禿禿的樹枝在寒風中顫抖。
這段時間,后宮氛圍可謂凝重。
原本太后侍疾是用不著虞江尋過去的,奈何昭妃回來后精神不佳,日日以淚洗面,又受了寒,跟著一起病倒了。
皇后操勞后宮瑣事,實在忙不過來,只靠莊妃一人又不現實。
于嬪是不敢出現在太后眼前了,所以只好虞江尋以及舒昭容去了太后跟前侍疾。
虞江尋再見太后時,只覺得恍惚。
明明距離上次見面的時間相隔不久,太后卻蒼老了許多,應當是被蕭姝月的死打擊到了,滿頭的白發,病懨懨地睡在榻上。
虞江尋和舒昭容辛苦些許,這幾日清瘦了一些,
虞江尋侍疾之后,便主動去金鑾殿內陪伴蕭胤。
蕭胤一開始還想著要好好安慰昭妃,每日都會去她的宮內看望,可昭妃要么只是嗚咽哭泣,要么就是看著某處發愣,壓根不理會蕭胤。
次數多了,蕭胤便只丟下一句:“朕還有事,就先回去了,你盡快調整好情緒吧,不要總哭。”
隨后,他回了金鑾殿,悶坐在龍椅上。
虞江尋今日穿的也格外素凈,淡粉色的衣裙襯的她嬌弱可人,烏黑的發絲就這么隨意挽起,插上兩支簪子,簡簡單單地來了。
饒是這樣,蕭胤再看她,依舊覺得她美到不可方物。
虞江尋主動撲進他的懷中,悶聲說:“陛下這幾日心情不好,臣妾發現您似乎都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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