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水笑了笑,抬起頭看著張陽。
又一陣風起,暖洋洋的,林秋水的頭發在風里輕輕飛舞。
因為沒有在下地里干活,她的膚色白了很多,氣質越發顯得清麗秀美。
張陽道:“……林老師,你為何這樣看我?”
林秋水笑道:“謝謝。”
“我說了不用,昨天去警局,還因為她動手傷了……”
“我指的不只是昨天的事,”林秋水打斷他,“張隊長,私生女的身份是被人詬病的,昨天就連阿挺都在聽到我是私生女的時候,多看了我幾眼,但是只有你,張隊長,你是唯一一個聽到我是這樣身份的,卻沒有用異樣目光看待我的人。”
張陽道:“我也不太懂他們為什么要用異樣的目光看你。”
林秋水笑笑,轉過身去道:“走吧,我去看看阿挺。”
呂大娘家和張陽家就隔著兩個屋頭。
阿挺睡得房間在后頭,呂大娘看到張陽和林秋水過來,頗覺意外:“啥?阿挺一上午都沒出去?”
因為呂大娘只提供住宿,不管吃飯問題,加上阿挺有時候天沒亮就跑出去了,所以呂大娘壓根不知道阿挺居然還在屋里。
幾人去到阿挺的屋外,張陽直接推開門,就看到阿挺果然還在床上。
一聽到外面有人來,他就把自己整個人埋進了被子里。
張陽皺眉,走去道:“阿挺?”
阿挺把被子捏得死死的,不肯出來。
“阿挺?”張陽干脆一使勁,將整個被子拉掉。
結果,張陽和林秋水,還有呂大娘全部都瞪大了眼睛。
阿挺的臉整個腫了起來,宛如豬頭,額頭和顴骨是最糟糕的,不僅如此,他的其中一只眼睛的眼球全是血絲,整個外凸,看上去非常恐怖。
“咋會這樣啊,阿挺!你咋變成了這樣!”呂大娘在旁邊非常擔心地叫道。
張陽沉聲道:“昨天林佳瑤傷的?”
阿挺不敢說話,瑟瑟發抖,驚恐地看著張陽。
林秋水道:“阿挺,說實話!”
呂大娘道:“你這傻孩子被人傷成了這樣,怎么還瞞著我們呢?你傷的這么重,肯定要去衛生所的!”
阿挺看著他們,眼淚忽然滾落了下來。
林秋水心疼,上前坐在床邊,伸手抱過他:“阿挺,你哭什么?”
“疼,疼死了!”阿挺道,“林老師,我好疼!”
“出了這么嚴重的事,以后一定要說知道嗎?有我們在呢。”
雖然阿挺平時看著活靈活現特別機靈,還愛吹彩虹屁,但實際上他不過也才是一個9歲的小孩。
張陽濃眉深皺,直接道:“走吧,我帶你去衛生所!以后再發生這樣的事,你必須得說!”
呂大娘也道:“是啊,為什么要瞞著大家呢?這事說出來,又沒有人怪你!”
林秋水抱緊阿挺,聽到呂大娘的這些話,林秋水的眼神變得若有所思。
她當初,何嘗也不是這樣的性格。
遇到欺負了,遇到事了,壓根不敢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