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棋
“一招臭棋!”
在衛圖與蔡小主對話的同時,遠在天淵圣城的金云魔尊,也在此刻,收到了驚淵十三盜“二當家”以傳訊法器,向他遞來的秘信。
秘信的內容,很簡練。
只有一句話。
——蔡晴已被救走。
救走蔡晴之人的姓名、身份,秘信沒有提及半點,但……這不重要,早在幾十年前,見驚淵十三盜一直遲遲沒有守信殺死蔡晴后,金云魔尊便知自己的計劃已經破產了。
今日的秘信,只是給他破產的計劃畫上了一個句號。
但此話,卻也著實引爆了金云魔尊的怒火。
本來。
天衣無縫的計劃。
僅因所托非人,便使他這個“幕后黑手”,成為了事實層面的“小丑”了。
——蔡晴未死,便意味著他所期待的衛圖和魁斗魔尊的反目戲碼,連上演的機會也不會有。
不僅衛圖的威脅仍在。
而且,還徹徹底底的、把魁斗商會得罪死了。
“這也不怪二當家,那位大當家,對驚淵十三盜的掌控,太過無孔不入了……”
“沒有他的阻攔,你我二人的計劃,早就成功了。”
夜魚魔尊從黑影中遁了出來,他臉色同樣鐵青一片,顯然也和金云魔尊一樣,收到了“二當家”遞來的秘信。
“可曾打聽到……”
“那位大當家,把那位蔡小主賣給何人了?”金云魔尊吐出一口濁氣,重新鎮定了下來,他深深的看了夜魚魔尊一眼,問道。
秘信的內容雖然簡練,但他和魁斗商會打的交道也不是一日兩日了……猜也能猜出,救走蔡小主的修士,絕非魁斗魔尊。
無它,魁斗魔尊絕不可能掏出,贖買蔡小主的那一份高昂贖金。
“此事……如何打聽?”
夜魚魔尊一臉無奈,搖頭道。
“不過,本座猜測,此人有極大可能,當是那位寇魔尊……”夜魚魔尊篤定道。
“寇魔尊……”
一聽此話,金云魔尊也旋即面露沉吟之色,推敲起了此事的可能性。
“除了他外,應無人會贖買蔡晴。”
片刻后,金云魔尊臉色難看的點了點頭,認同了夜魚魔尊的推測。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邏輯關系。
忌于魁斗魔尊的報復,驚淵十三盜擄走蔡晴后,不敢擅殺此女……但又擔心白白送還蔡晴后,會墮了自己的威名,所以提出了一個較為高昂的贖金……
但可惜,魁斗魔尊性格高傲,也因手中生意的原因,不肯去吃這個“明虧”,防止因小失大,出現‘以地事秦,薪不盡火不滅’的尷尬局面。
兩方勢力,便就此“僵”住了。
而蔡晴區區一個“魔二代”,在人質中也并不特殊,其它古魔,很難對此女產生覬覦心理,然后從驚淵十三盜那里花費大價錢、贖買此女充當侍妾、奴仆。
退一萬步來說。
即便……有人出得起大價錢。
驚淵十三盜也不敢去賣。
因此——
遍數周遭的一眾魔尊,有且只有衛圖出面贖買蔡晴,才不會遭受魁斗商會和驚淵十三盜兩方勢力的“敵對”。
并且,因為其與蔡晴的私交,其大概率也會有此贖買的意向……
“等等,既是他的話……”
“那么,這未嘗不是一個良機。”
金云魔尊忽然想到了什么,轉頭看向了一旁的夜魚魔尊。
二人目光相碰。
“你是說……”夜魚魔尊目光閃爍,已經猜出了金云魔尊的想法了。
“你我親自動手,趕在其重返天淵圣城的必經之路,劫殺他……若是成功,還好說,若是失敗,一個同階魔尊的報復,可非是小事……”
夜魚魔尊面露難色。
他敢給老仇家魁斗魔尊暗中使絆子,但在明面上,還不敢露頭露尾的劫殺一個同階魔尊,給自己引來大禍。
“事到如今。”
“你我……還有得選嗎?”
“死仇已經結下了!”
“二當家能賣你我一次,就能賣你我第二次。或許……那寇魔尊此刻恐怕已經知曉,是你我說動驚淵十三盜,掠走的蔡晴……”
金云魔尊面色轉冷,陰惻惻的說道。
一聽此話,夜魚魔尊臉上的遲疑、猶豫之色當即消失的干干凈凈,他微微頷首,眸底頓時浮現出了一絲狠辣之色。
始魔源界的魔尊,沒有一人,會是什么善類。
他喜歡求穩不假。
但在必要之時,亦不乏冒險念頭。
“大不了,離開天淵圣城,離開‘始魔源界’,逃到其它界面……”
他雙眸微瞇,心中思忖道。
反正,他和金云魔尊不同,作為散修魔尊的他,不存在舍棄基業的顧慮,大可以四海為家……而對付一個新晉魔尊,他還不認為,自己無法全身而退。
……
“蔡小主被劫走之事,另有幕后主使——”
“此獠極有可能劫殺寇道友——”
半刻鐘后,在靈舟上的衛圖,收到了驚淵十三盜大當家向他發來的急信。
不過,看到此信后,他僅是稍稍訝然了一下,臉上并未有什么驚慌之色。
在此魔交流的過程中,他為了維持彼此的“默契”……沒有提及這件事,但這不代表,他看不出這一件“荒誕之事”的背后,另有緣故。
——如驚淵十三盜這等經驗豐富的劫修團伙,在綁票這一件事上,往往都會有嚴密的流程,和豐富的事后處理經驗。
至少,其不會出現貨砸在手中的尷尬情況。
換句話說——
其作為劫修,劫走蔡小主,并不算什么“異常”之事,但其事后處理,是不太可能這么“糙”的。
唯一的解釋,便是事突有變,計劃被迫更改了。
但……這幾十年來,驚淵十三盜內部并無任何的變化。
在無“外部勢力”、或者說“幕后黑手”的干預下,其不可能突然出現朝令夕改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