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年的時間相處,除了幽神分魂愿意以秘術‘交易’外,他都難以用任何的搜魂手段,強行從其腦海中,搜得任何和其本尊‘泣河魔尊’相關的記憶。
現今,這黑發男子,便與當年的‘幽神分魂’一般無二了。
腦海中的記憶,宛如一張白紙,根本看不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魔祖傳承雖然珍貴,但本座吞噬衛圖神魂前,曾答應過衛圖……下界后必要殺你!”
面色變幻片刻后,衛圖深吸一口氣,從袖中取出了一只玉盒,開始在其上打入禁制,做出了封印此魔的態勢。
當然,事實上,他也是這般想的。
魔祖傳承盡管珍貴,但此魔所的,也僅是贈予他、取得此傳承的‘機緣’,并非是直接贈予他這一‘魔祖傳承’……
二者區別,當是極大!
而此魔,據他了解,在被南華派鎮壓之前,便已有了魔尊巔峰的實力……其既然還未取得這魔祖傳承,那么不難想象,取得這魔祖傳承,絕非什么易事。
屬于可望不可及之事。
其外,此魔既已被鎮壓在人界十一萬年之久,所的那一魔祖傳承是否還在、是否被人所取,也成了難以預料之事了。
除此之外,白芷的‘壽盡之仇’,也不能不報。
他此刻的所,只是在報仇之前,盡可能的‘榨干’此魔的剩余價值罷了。
“魔祖傳承,道友若不動心的話,安某這里還有……”
這時,黑發男子也意識到了,自己所的‘魔祖傳承’對衛圖的誘惑力有多么的低了。
他頓了頓聲后,面色凝重的開始思索起了,自己還有什么能打動衛圖的‘寶物’了。
“不知道友可否對安某的道侶感興趣?”
“十一萬載后,她若不隕落,依照本座昔日所留的機緣……此刻的她,當有不小的幾率,已是魔祖了。”
忽的,黑發男子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了一絲輕笑,以誘惑的口吻對衛圖說道。
“道侶?”
聞,衛圖不禁大皺眉頭,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這黑發男子后,不再多,當即加快了對此魔魔軀封印的速度。
在他看來,此修大概率已是‘黔驢技窮’了,淪落到需要獻出‘妻女’,來討得他這敵人的歡心了。
況且,對于古魔,他也是絲毫興趣也無的。更不想和此魔的‘道侶’,產生什么過多的交際。
哪怕真如此魔所的那樣,其道侶在這十一萬載之后,晉升為了‘魔祖’,他也沒那個膽子、跑到其面前索要好處。
這時的黑發男子也似是看出了衛圖的‘擔憂’,冷聲一笑道:
“道友以為,安某提及我道侶晉升魔祖,是讓道友趕著送死不成?”
“安某的道侶……早在被安某培養之前,就已在法體內種下了魔禁。縱使她突破了魔祖之境,對此魔禁有了極大的抗性,但在必要之時,亦可威脅其性命。”
“當然,若她突破了魔祖之境,僅憑道友的境界,是極難殺死她的……但倘若道友日后突破了魔祖之境,此魔禁的作用,就不用安某多提了吧?”
此話一落。
衛圖臉上終于再一次的有所動容了。
——‘掌握’一個魔祖之境的古魔生死,價值自不用多提。
與其相比,玄靈仙子的地皇珠……價值都有些低了。
畢竟后者,也頂多只能應對實力普通的大乘修士。
“如果道友所的道侶,已經突破了魔祖之境……此價值確實不小,足可讓本座放你一條性命了……”
他瞇了瞇眼,頷首道。
“已經突破魔祖之境……”聽到這一前提,黑發男子面色一寒,他不難聽出,衛圖在這一件事上所暗示的霸王條款。
簡而之,如果他道侶未曾破境,那么衛圖所發放他一馬的‘天魔之誓’,就不作數——他不僅難以茍活,就連他的道侶也要‘輸給’衛圖,被衛圖所‘白嫖’。
只是,眼下他被衛圖所擒,除了答應這一霸王條款外,也別無生路了。
“安某同意……”片刻后,黑發男子咬牙,答應了下來。
“只是,在確定了安某道侶境界,并掌握那條控制安某道侶的魔禁后……道友放安某離開的時候,不得先放后殺,也不得故意囚禁……”
黑發男子目光微閃,在約束衛圖的天魔之誓上,盡量去打補丁,防止衛圖在里面耍詐。
但聽此話的衛圖,臉色卻一下子的冷漠了起來。
“安道友覺得,本座會那么蠢,平白放走一個大敵?放你性命也就罷了。自由之事,是萬不可能的。”
衛圖冷聲說道。
適才,他還打算以語繼續誆騙這黑發男子,但既然此魔如此老辣,沒給他半點鉆空子的機會……那么,與其得‘寶’留下禍患,還不如一早就殺了此魔。
語畢,他抬手向前一抓,當即毫不留情的,直接以大法力、把此魔封禁在了手中的玉匣內。
“道友稍等,稍等……安某愿暫時留在道友身邊,輔佐道友,只求道友能留下安某一條性命……”
很快,玉匣內,便傳出了黑發男子的聲音,其再一次的為了活命,降低了自己的要求。
“除非安某自己逃走,不然,道友不得以任何理由殺我。當然,作為回報,安某也會盡力輔佐道友……”
黑發男子說道。
他再賭,賭衛圖不會這么一直順風順水。
“此外,若此修動用那道魔禁,驚擾到了她,憑我和她的感情,她當也會救我離開這一苦海……”黑發男子暗暗忖道。
此次,他獻妻衛圖,看起來是對道侶的背叛。但這又何嘗不是,向道侶求援的一個‘途徑’。
“可!”聽到此話,衛圖稍一猶豫后,也隨即答應了下來。
他清楚,這應該是此魔愿意立誓的最低底限了,再去‘逼迫’,此魔再是委曲求全,也斷不可能同意了。
因為其要求再降一格,也就只剩下被他所殺這一條路可走了。
不過,對他來說,此次答應此魔的要求,并不只是為了此魔所‘獻妻’,而是為了另一目的……
“有了此魔的輔佐,玄靈仙子這一關,就能多上幾分把握了。”衛圖目光微閃,心道。
先天魔軀,是他進入尊王宮秘境前的必要準備……有此不滅魔軀,再加上延壽仙燈、紫螭君的大乘法力,足可在尊王宮內,以不變應萬變。
但在大乘層次的對敵經驗上……
此魔魂,無疑是關鍵的一環。
其被鎮壓之前,雖非是魔祖之境,但也是‘始魔源界’內,罕見的大魔尊,對付靈修大乘,當也有一定的知識儲備。
“不知安道友所的道侶是誰?”
彼此發下天魔之誓后,衛圖適時提出了疑問。
他在‘始魔源界’內待的時間不算短,對古魔界內各大魔祖的威名,也算是頗有了解的……其內,是否有此魔的道侶,一聽便知。
“安某道侶……道號名為泣河……”
聞,黑發男子遲疑了一小會后,微一咬牙,說出了自己的道侶的道號、以及姓名。
“泣河魔尊……”
此話一落,衛圖再難保持鎮定,臉上頓時浮現了錯愕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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