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遁光剛起之際,這三人的談話內容,卻忽的、引起了他的注意。
“駱師侄,是時候告訴劉某,讓我劉家扶持你突破金丹境界的好處了……”
“若僅是你和小女兩情相悅,當還遠遠不夠。”
中年修士深深的看了一眼那身穿黃沙門袍服的年輕修士,沉聲問道。
一聽此話,姓駱的年輕修士當即面色一肅,他點了點頭,神識掃了一遍四周,見四下無人,松了一口氣后,拱手回道:
“此事,是有關我黃沙門傳承的大事。非至此等隱秘之地,晚輩不敢胡亂去說。”
說到這里,駱姓修士反問道:“叔父可知,我師祖是何時成道元嬰?”
“何時?”一聽此話,中年修士當即心中一動,隱隱猜到了什么。
“你是說,黃沙老祖再有不久,就將近大限之日了?”
中年修士面色微是一變。
黃沙老祖崛起至今,已是鄭國地界內、當之無愧的正道第一元嬰,一旦其坐化身死……鄭國未來的格局必將有著大變。
而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屆時,他們劉家,亦得受此‘裹挾’,安危難定。
“不錯,據我師尊所,師祖最多再有兩百年,就到了坐化之日了。”
黃沙門的駱姓修士微微頷首,對中年修士的猜測,予以肯定。
“而貴族……為我黃沙門的附庸勢力,一旦我黃沙門有變,哪怕再小的波動,對貴族而,都是一件大事……”
“而晚輩所的好事,就是待我師尊成為黃沙門掌門后,會降下玉旨,收琳兒為親傳弟子,并作為日后的元嬰種子、進行培養……不知這個好處,能不能換來今日貴族的傾力相助?”
他侃侃而談道。
“元嬰種子?”一聽此話,中年修士頓時略有意動。
縱然他知道,哪怕有黃沙門的傾力培養,他女兒‘劉琳’成為元嬰的可能,也微乎其微,但……這著實也是一個,發揚家族的絕佳機會。
“只是……你師也不過金丹巔峰,在掌門之位上,恐怕也難與你師伯曾佑進行競爭,他可是元嬰境!”
中年修士并未輕易上當,仍用這極為謹慎的口吻,繼續問道。
然而,對此質疑,這黃沙門的駱姓修士顯然早就有了準備,他輕輕一笑道:“叔父此不錯,在掌門之位的人選上,曾師伯確實有著絕對的勝算。”
“但……誰說,黃沙門的體制不能變上一變?這諾大的修界,可不是只有元嬰修士才能當掌門這一條路可走。”
“其它宗門,可是不乏把元嬰老祖尊為太上老祖,而后挑選善于處理內務的金丹修士作為掌門,執掌大權……”
聞,中年修士先是微怔了一下,而后便瞬間眼睛大亮了起來。
金丹不如元嬰,這是鐵律不假。
哪怕后者未繼掌門之位,僅為太上長老,在地位上,也當遠超前者。
然而,具體到宗門事務上,譬如對宗門資源的掌握上……有無這一掌門之名,就很關鍵了。
而且,和其它宗門不同,黃沙門乃是黃沙老祖一手所創,第二任掌門之位一直懸久未決,‘宗體未定’——因此,其不論是選境界高的元嬰弟子當掌門,還是境界低的金丹弟子當掌門,黃沙門內外也不會有任何人置喙。
“但……你師伯那里……”中年修士皺了皺眉后,再問道。
這是他唯一憂慮的點所在。
黃沙老祖生前,沒有人會對其決定產生質疑。但其死后,就不一定了。
元嬰對付金丹,不過是翻掌之間。
“這一點,叔父就無需擔心了。我師尊和曾師伯自幼一同長大、關系親厚。此事,他也曾找過曾師伯相商……曾師伯對此,也是多有同意,畢竟師祖的無緣仙途,他可是歷歷在目……自不愿把自己的時間,浪費在宗門內務的處理上……”
“唯一的難點,就在于,師祖的決定上了。師祖他老人家,是不肯輕易放走曾師伯的。一旦曾師伯成為不理俗務的太上長老,難免會為了機緣,與黃沙門愈離愈遠的……”
駱姓修士輕嘆一聲道。
聽到此話,中年修士臉上,也不禁浮現了一絲贊同之色。
作為家族老祖,他對黃沙老祖心中的‘糾結’,也是心有體會。
既怕后輩無人,又怕后輩太過出眾、逐漸摒棄家族宗廟。
換到黃沙門,亦是一樣。
鄭國雖大,但于黃沙門的新晉元嬰曾佑而,卻太小太小,難以容納其一生道途。
“那我劉家,扶持你突破金丹,又與你師祖更改主意,有何關系?”
中年修士話回正題,問道。
他可不認為,一個小小的金丹修士,能更改黃沙老祖日后的決定。
“因為金丹境……才有說服力,能讓老祖認定我為下任掌門,繼而讓我師尊,繼任黃沙門的第二任掌門。”
駱姓修士淡淡一笑道。
只是,這話顯然說服不了中年修士,在中年修士臉色略顯難看之際。
此修再道:“如果說,我有把握,能找到衛師祖,讓他賜我機緣呢。”
“你覓得了衛老祖的蹤跡?”
一聽此話,中年修士瞬間大為震驚,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
“……若你能找到衛老祖,并得到衛老祖所賜的機緣。以黃沙老祖的性格,他應會欽定你為少掌門。”
“當年,我霞崖劉家,就是因為和衛老祖有那么幾分血親聯系,這才被黃沙老祖扶持為了金丹家族……”
中年修士壓下心中的驚疑,澀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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