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5#最近陳夭發現謝有老是發呆。
她覺著這傻哥哥得要人看著,不然容易出問題,所以專門注意謝有最近的去向(不會承認是閑的沒事做)。
但是陳夭注意了一段時間,還是沒找出什么問題。
這小子天天就是看著常醫生上下班,打游戲看小說漫畫番劇,有事沒事約霍拾安去打臺球,悠閑得像個老人。
明明沒什么問題,但是吃早飯的時候,他就托著臉傻笑。
陳夭覺得他瘋了。
這天早上,陳夭又盯著他傻笑的臉,手快拍了張照片,想找人一起吐槽。
她四處瞅了瞅,姐和念念姐都有事走了,這會兒吃飯的人她都不是很熟……她撓撓頭尋覓了一會兒,終于找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蕪阿姨!”
蕪世英疑惑又慈愛地看著沖自己跑來的小姑娘。
這一年來,小姑娘長高了不少,十三歲都已經一米五了,那胳膊腿跑步的時候duangduang的,看起來老有力氣了。
健康,喜人。
陳夭拉著蕪阿姨的手,悄悄拽到一邊:“阿姨,我問你個事兒。”
蕪世英喜歡這種孩子說小秘密的感覺,讓她想起女兒小時候的樣子:“什么事呀?”
陳夭將自己拍的照片給她看:“謝有這是咋了?天天這么笑,笑的瘆人,我看著膈應得慌。”
蕪世英一看就笑了,心想,這不是少男思春嗎?
上了年紀的人一眼就看出來了,但是她得想想怎么跟陳夭解釋。
她思慮片刻,說:“他最近有接觸什么女同志嗎?”
陳夭認真想了想,搖頭:“沒有啊,他天天就是見我、我姐、念念姐,可能會偶爾碰到成年姐她們吧,死宅男不咋出門的。”
自從生死邊緣走一遭,謝有真的是越來越宅了。
她哦了一聲:“他跟閻蓉姐關系還挺好的,倆人經常一切打游戲,但是最近好像沒怎么打,閻蓉姐最近老忙了。”
說著陳夭就撇撇嘴:“就他閑,整天閑著。”
她都得上學,就謝有天天啥也不干。
要不是今天周末,這會兒她還得去京城基地上學。
蕪世英聽完,自動地在過濾人選:“那,那樣說起來,就是常姑娘了啊……”
陳夭懵懵懂懂:“啥?”
蕪世英笑:“謝有是喜歡上常姑娘了吧?年輕人,這個年紀不少都成家了。”
總不可能是聞老大,聞老大好是好,但已經有小霍了,謝有這孩子不至于有歪腦筋。
她覺得這不錯,撮合撮合說不準也是好事,紅娘的心思這就升了起來。
沒想到陳夭聽了,嚇了一大跳,像是聽到什么鬼故事一樣看著蕪世英:“不可能,他咋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臉……”
蕪世英的笑臉忍不住皺了皺。
這孩子哪都好,就一張嘴百無禁忌。
陳夭瘋狂搖頭:“不可能不可能,這不亂/倫嗎?”
蕪世英尷尬地看了一眼周圍投過來的眼神,好笑地說:“亂啥啊?又沒有親戚關系的,單身小年輕,看對眼了很正常。”
反正在她的觀念里是這樣的。
陳夭嘴都快咧到腳了:“那差不多的……不行,我得去問問謝有。”
說完,她拔腿就跑了,朝著謝有吃完早飯去實驗室的必經之路奔去。
蕪世英沒拽住她,只好自己在心里樂。
之后遇到晚起吃飯的女兒蕪青青,蕪青青揉著黑眼圈,問自己老媽:“媽,大早上的,你樂啥啊?”
蕪世英瞧見女兒這一副熬夜的模樣,心里就冒火:“沒啥。”
“哦。”老媽不待見自己,蕪青青就不往上接話了。
但蕪世英又忍不住想分享,就說:“說不定啊,我們最近能成一對呢。”
蕪青青懵了:“成對啥啊?”
蕪世英笑呵呵地說:“年輕人配對啊,談對象啊,這不值得高興嗎?”
蕪青青臉皺得像個包子:“聽著跟豬配種似的,有啥好高興的?不是啥壞事,但也不值得稀奇吧。”
還不如最近她手頭的項目成果值得高興呢,可惜老媽不懂。
蕪世英板著臉:“什么豬配種?你話至于說這么難聽嗎?”
蕪青青這兩年過得舒心,做啥啥順,連帶著膽氣和性格都強了不少,已經能跟老媽像模像樣地拌嘴:“哪怎么不是豬配種了?媽,你這兩天看電視劇,人家都沒成事,啥苗頭都沒有呢,你就給人看著條件配了一對又一對。豬都沒這么配的,哎你別打我……”
眼瞧著老媽拎著餐盤就沖過來了,蕪青青忙端著早餐跑了。
這邊熱鬧,追出去的陳夭和謝有也已經聊了起來。
陳夭湊在他身邊,狐疑的瞧:“小謝子,你老實跟我交代,你最近是不是早戀了?”
二十一歲的謝有看著十三歲的陳夭:“……”
倒反天罡。
他沒好氣地把她的腦袋扒拉開:“早個雞毛,我就算談戀愛,那也不是早戀。”
陳夭神情更嚴肅了:“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看上念念姐了?”
謝有露出了和之前陳夭一模一樣的表情,驚悚地看著她:“啥呀?你說什么胡話呢?”
陳夭松了口氣,但還是懷疑:“真的嗎?”
“不是,這不亂/倫嗎?”謝有忍不住地說,“人常醫生那是我姑奶奶,我大姐,我恨不得把她和老大當長輩,我哪來的膽子和臉?”
要不是陳夭年紀還小,他非得看看這家伙是不是喝多了。
陳夭笑嘻嘻地說:“那就行,我就怕你腦袋被夾了。”
謝有翻了個白眼:“神經病。”
不過他倒是明白陳夭的想法,她們五個人呆的久了,之前一路走來都是生死相依,看對方跟看家人沒什么區別,哪怕脫光了估計都沒什么想法。他要是生出什么歹念,確實挺惡心人的。
陳夭撓撓頭,想起來不對,拽著他問:“那你天天早上傻笑啥呢?”
她把最近瞅見的事情說出來問他。
謝有愣了一下,仔細想了想,說:“哦,那個啊。”
陳夭好奇地等他說話。
謝有嘿嘿笑:“最近在看純愛番,女主和男主太甜了,好磕。”
陳夭:“……”
打死她都想不到真相是這樣的。
死宅真惡心!
(無惡意,作者是死宅。)
不過她這么一說,謝有就有些不好意思,難得羞赧道:“我的理想型……”
陳夭大驚:“你別說了,太惡心,我不想聽。”
謝有:“……”
這小孩真煩人。
陳夭撇著嘴跑了。
她之前可是無意間聽到過謝有說的理想型的,無非就是姐姐型的,那些詞從謝有嘴里說出來就讓人惡心。
太有男人味兒了,作嘔。
謝有哼了一聲,抱著平板繼續往實驗室走,但是照舊給偶遇的成年打個招呼:“成年姐,早上好。”
成年微笑著點頭:“早上好。”
路過她的時候,謝有聞到一股蘭花香,好像是護手霜。
最近好像每次早上都能遇見成年,怪巧的。
他沒放心上,但是覺得護手霜蠻香的,準備晚些時候去問問。
如果謝有在這個時候回頭,就能看到端著冰咖啡的成年正倚在柱子邊看他的背影,過了會兒才抿了口咖啡。
挺好喝的。
……
“謝有,明天我出差,大概一周。”
收拾著東西的常念隨口提醒打游戲的謝有。
謝有便按下菜單鍵,抬頭問:“啊?那我明天不用來了?”
難怪常醫生今天這么早下班。
常念把文件夾挨個理好:“有另外的事給你做。”
謝有疑惑地說:“什么事?”
“最近成年挺忙的,她說需要助理幫忙,你去給她當一周臨時助理。”常念說,“一周差不多了,給個面試助理的緩沖期。”
成年是昭生的心理醫生,專門負責成員的心理健康。最近有個大任務剛結束,貌似搗毀了一個邪、教組織,里面的玩意兒好像很可怕,有各種人類想不到的研究。
結果就是任務完成了,不少人都留下了心理陰影,成年的門檻都快被踏爛了,忙得團團轉。
謝有知道這事,就應了下來:“行吧。”
正好去問問護手霜。
吃過晚飯,謝有想著先去問問自己需要做什么,就主動去成年的咨詢室。
還沒到咨詢室前,他就聽到一陣優美放松的音樂聲。
聲音很小,但是他聽得很清楚,不禁嘀咕道:“這房子不隔音嗎?我得跟老大說說,豆腐渣工程不行不行……”
走近了才發現,原來是門沒關嚴,還能聽到里面的說話聲。
謝有忙找出耳機和手機,坐門外的長椅上聽自己的歌。
既然這會兒有人,那他就等一會兒吧。
他看了會兒小說,不知道看了多久,又聞到了那股蘭花香。
抬頭就是黑長直的發絲和笑靨:“等很久了嗎?”
謝有莫名有些局促:“也,也不是很久。”
成年笑著給他一個夾板:“麻煩你明天來幫忙了,我之后想想怎么謝謝你。”
謝有不好意思地說:“我還不知道做什么呢。”
“幫我記錄下咨詢者的姓名和聯系方式,順便幫我注意門有沒有關嚴,我們需要保護咨詢者隱私,所以我做咨詢的時候需要你去休息室等。”成年往咨詢室門旁邊的地方走了兩步,讓謝有看到拐彎后的另一扇門,“還有就是幫我排下咨詢名單的先后順序……”
她細細交代需要謝有做的事。
謝有頓時有了一種真實的工作感。
之前被聞笙安排的工作,那都不叫工作,像安置小孩一樣的過家家。
第一次做實習生,他還挺興奮的,十分認真地記下了成年交代的事情。
成年說完,攏了攏頭發:“今晚我沒什么事,明天要一起工作的話,一起去打臺球,怎么樣?”
說這話時,她攏頭發的手頓了頓。
謝有覺得挺好的,他只跟霍拾安和聶無打過臺球:“行啊。”
成年口袋中的手松了,笑道:“那走吧,小助理。”
小助理……
謝有不自覺就跟在她后面,琢磨著這個新鮮稱呼,撓撓頭。
到了娛樂室,里面沒幾個人。
這邊的娛樂室是專門供給高層和那些研究員的,人平常就不多。
成年遞給他臺球桿:“來吧。”
謝有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謝有看著她連續進了好幾個球,驚訝道:“這么厲害?”
打的過于上頭的成年僵了一瞬,面不改色地說:“手氣好。”
然后下一桿就沒進,輪到了謝有。
謝有開玩笑地說:“你總不會是讓著我的吧?”
說完就來了一桿——沒進。
他光顧著懊惱,已然忘了自己說了什么,轉身又聞到那股蘭花香。
成年握著他的球桿,手壓了一下他的肩:“你換個姿勢,去收一下力氣。”
異能者的力氣大,臺球對力道的把握要求比較高。
謝有一邊認真學,一邊偷偷地用余光瞅她的側臉,心想離得好近啊……
他的胡思亂想被她的聲音打斷:“試試。”
“好。”謝有專心按她的指導擊球,還真進了。
他高興地說:“你好厲害,我感覺會打了。”
下次約霍大哥出來,他已經不是那個只會輸的人了!
成年但笑不語。
之后的一周里,謝有白天給成年當助理,兩人順理成章一日三餐都一起吃,晚上他還會興致勃勃地請教成年臺球。
睡前,謝有抱著游戲機,敲響了聶無的房門:“哥哥,好哥哥,給我開個門唄。”
剛睡下的聶無黑著臉拉開燈,開門問:“有屁快放。”
謝有笑嘻嘻地擠進去,將游戲機塞給聶無:“我感覺搖桿有些漂移,你幫我修修唄,好哥哥。”
“別叫的這么惡心。”聶無皺著眉檢查了一遍,“換個搖桿就行了,帶零件了嗎?”
謝有笑著說:“帶了帶了。”
趁著聶無給他修搖桿,他炫耀似的說:“我最近臺球技術進步可大了,你要不要跟我來兩桿?”
聶無嫌棄道:“三腳貓的技術,吹什么?”
謝有哼了一聲:“你別看不起人,成年教了我不少技巧,我感覺我現在強的可怕。”
聶無:“呵呵。”
謝有起身去找他的冰箱,從里面找出一盒牛奶,給自己倒了一杯,放微波爐熱:“成年好厲害啊,我感覺她什么都會,昨天我還跟她一起看了我想看,但是不敢自己看的恐怖片。我準備明天問問她會不會打游戲,嘿嘿。”
聶無拿著游戲機的手一頓,用一種相當復雜的目光看向謝有。
謝有毫無所覺,覺得聶沒有的純牛奶怪好喝的。
下次他也拿這個牌子的。
聶無的目光落在他手腕上的兒童手表上,狐疑道:“你換新手表了?”
謝有點點頭,朝他舉了一下:“是啊,好看不?成年送我的。”
聶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