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夫婦倆的臉色,此刻慘白如紙。
謝夫人顫抖著雙手指著那支錄音筆,瞳孔地震:
“這……這是……”
這次,謝瑤倒是沒讓段黎光幫自己說話,主動解釋:
“這是我在謝安琪巡演現場被謝西崇襲擊的理由,也是我和段黎光后面要放出的消息。”
說到這里,她的態度和段黎光一樣坦然,平靜到仿佛無欲無求。
她掃了眼謝家夫婦蒼老的臉,還有怎么都遮不住的皺紋,紅唇挑起:
“謝總,現在可以回家考慮怎么公關了。這個消息,就當是你們跑著一趟的價值吧。有收獲,總該走了吧?”
但謝家夫婦一個字都說不出,只坐在原地一動不動,臉色蒼白,嘴唇發紫。
老謝總還好些,謝夫人幾乎是馬上就要暈厥過去的模樣。
王姨是專業保姆,看到這場面,馬上倒水,過來幫兩位老人家吃速效救心丸。
謝夫人幾乎是被掐著人中,才緩過了這口氣。
等他們呼吸都平穩后,謝夫人伸出自己顫抖的手,指著謝瑤:
“你……你……你是故意的?”
“是啊。”謝瑤坦率點頭,“謝大小姐和二少,害得我和我朋友險些喪命。我運氣好,碰到這樣的丑聞,故意錄個音,過分么?”
說完,她掃了眼謝夫人有快被起的暈厥過去的臉,輕笑:
“謝夫人是接受不了這個消息,還是接受不了告訴你消息的人是我?說起來,謝南嶼可是謝西崇為了爭奪謝安琪,親手送進去的呢。謝家的家風,果然兄友弟恭,我很佩服。”
謝夫人臉色又是一陣蒼白,還好剛才服下了速效救心丸,這會兒撐住了,沒暈。
謝總在旁邊聽著,多喝了兩口水,緩過這口氣后,才哆哆嗦嗦地張開嘴詢問:
“他們的關系,有多久了?”
“說起對他們的了解,應該是謝總和謝夫人的強項,怎么問我們夫婦?”謝瑤嗤笑,不過思忖過后,還是說,“謝安琪曾經為謝南嶼打過一個孩子,我想她懷孕、墮胎、修養身體期間,應該不會毫無痕跡。二位是聰明人,自己回憶就行。我只是個瞎了眼,還沒了記憶的普通人,恐怕幫不上忙。黎光此前和謝家毫無關系,更無能為力。”
她說完,謝家夫婦果然陷入沉思,努力回憶著那些生活里的蛛絲馬跡。
王姨很有眼色地去餐廳,把段黎光早起為謝瑤做的早餐,都搬到了客廳茶幾上。
一共三菜一湯,看起來簡單又清爽。
炒白菜、白灼蝦尾、肉包子,還有一碗熬得濃稠的白粥。
“你身體還沒恢復好,最近新傷舊傷不斷,要吃清淡點。”段黎光在旁邊,為自己也盛了碗粥,“所以這三樣菜,我都做得少油少鹽,而且沒放辣。”
謝瑤吃飯,無辣不歡。
這點,所有認識她的人都知道。
果然,聽見沒有辣椒后,她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攪合著手邊的白粥,下樓時興沖沖要品嘗他手藝的臉整個垮下來了。
段黎光心軟,卻沒松口。
“多吃點,你太瘦了,這樣身體不好。”
他好像還沒適應謝瑤已經復明的事,還像她失明時一樣,把她喜歡吃的都夾到她碗里。
同時,謝瑤每喝一口粥,他都緊張盯著,像是生怕她被燙到。
謝瑤又吃了兩口白菜,嘆氣:
“段黎光,你實話實說,我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
說完,抬頭眼巴巴望著他。
那雙又大又亮的眼睛眨啊眨,可愛又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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