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鈞的一只手握著燒酒的杯子,拇指在杯壁上摩擦了兩下。
“嗯……”
最后,他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簡單地嗯了一聲。
居酒屋里此時此刻就只有他們這四名客人。
四個人一旦都不吭聲,居酒屋立刻靜得像墓地。
袁裴、江寧都有開車,小張更是陸鈞的司機。
所以在座四人中,唯有陸鈞在喝酒。
“時間已經很晚了,我就先走了。”
江寧第一個站起身。
“我送你。”
在袁裴說這句話的同時,陸鈞一把握住了江寧的手。
陸鈞的手很冷,就像一塊冰貼在了江寧的手上。
“在離婚前,就不能多陪我待一會兒么?”
陸鈞的聲音一如既往淡淡的,語氣卻仿佛多了一絲懇求。
江寧低垂著眼簾,沒有看向陸鈞。
她不明白都到了這個節骨眼,陸鈞還想挽回什么。
不管陸鈞當初對楚情雪是真愛還只是錯誤又盲目的初戀濾鏡,從他親手害死他們的孩子的那刻起,他們二人就注定只能是現在這個結局。
在察覺到江寧要把手抽出去的時候,陸鈞的手指立即攥得更緊。
然而越想攥緊,江寧的手抽走的就越快。
最終,陸鈞只攥住了一手冰涼的空氣。
袁裴追著江寧離開了居酒屋。
“江寧,我送你吧!”
江寧扭頭。
“不用,我是開車來的。”
“可你一個女孩子,大半夜自己開車回去很危險的。”
袁裴一本正經地說道。
江寧看出袁裴是真心實意關心自己的。
“謝謝你袁裴……”
看到江寧充滿謝意的笑臉,袁裴紅了臉,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腦勺。
“不過我覺得你自己開車才更危險,下次可千萬別說自己什么要求都答應了。”
江寧叮囑完袁裴,轉身上了自己的白色寶馬三系。
袁裴目送江寧駛離的車,心里漾開一片暖意。
今晚,若不是江寧為他出頭解圍,他恐怕已經失去自己家公司的全部股份了。
回想起江寧淡定而又自信的身影,袁裴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一顆心跳的飛快。
居酒屋里,陸鈞一個人在默默喝酒。
燒酒的度數雖然不高,但陸鈞喝了很多。
“陸總,您喝的太多了。”
小張忍不住勸道。
要知道,醫生可是不準陸鈞喝酒的。
本來陸鈞就有胃病,最近一段時間又搞得胃出血,大病初愈本來都沒到可以出院的時候,結果現在又灌自己的酒。
“陸總,就算你這樣折磨自己,江小姐也不會回頭的……”
小張情急之下脫口而出,下一秒,就被陸鈞惡狠狠地瞪了一眼。
陸鈞心知肚明,小張說的是實話。
但他現在不想聽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