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件糟心的事情,就是生產稀土氧化物的重要原料草酸的價格像脫了韁的野狗一樣狂漲。前年每噸草酸的價格是3400元,現在價格已經到了5700元,而且還是有價無市,想找那些“有門路”的人買草酸,價格還得再高出幾百元。
生產一噸稀土氧化物,需要消耗一噸半草酸。按每噸草酸5700元的價格計算,每噸氧化物光是草酸的成本就達到8500元,差不多是氧化物價格的13,漲上來的這些價格,可都是從自己的利潤里扣出去的。
如果草酸價格進一步漲上去,自己開這個礦,就真的只能賺點辛苦錢了。
站在山坡上,看著自己雇的工人挑著礦土來來去去,鐘乃榮的眉頭鎖成了一個疙瘩。
“榮叔,你在看啥呢。”
一個聲音在身后響起來。
鐘乃榮回頭看去,見身后站著一個半大小子,正是自己的遠房侄子鐘書寶。說是侄子,其實倆人的血緣聯系都得追溯到咸豐朝了。
“書寶啊,你放假回來了?”
鐘乃榮向對方打了個招呼,手向兜里摸了一下,本想掏出煙來遞給對方,但想起對方還是縣中的學生,似乎給對方遞煙是不太合適的。
鐘書寶嘻嘻笑著,說道:“榮叔,聽我爸說,你開礦發了大財了。中央說,先富要帶后富,榮叔啥時候帶我也發點財啊。”
鐘乃榮自然不會把這話當真,他笑道:“我哪有發什么財嘛,辛苦一年,還不如過去到高陸去做工賺的錢多。你是咱們村里第一個考上縣中的,你爸爸到處講,說你肯定能考上大學。大學一畢業,就是干部了,到時候別看不起你榮叔哦。”
“榮叔說笑了,連鄉里都給榮叔評了致富模范的。”鐘書寶道。沒等鐘乃榮再說什么,他話鋒一轉,換了一副嚴肅的表情,說道,“榮叔,其實我從縣里跑回來,真的是來求榮叔帶我發點小財的,不知道榮叔答不答應。”
聽到鐘書寶這樣說,鐘乃榮也認真起來,他看著鐘書寶,問道:“你讓我帶你發財,莫非你爸爸也打算包個礦山來做?”
“沒戲。”鐘書寶露出沮喪的樣子,“我跟他講過好多次,讓他也去找鄉里包座礦山,他總是怕蝕本,不敢去。”
鐘乃榮點頭道:“你爸爸的想法也是對的,開礦這種事情,真的風險很大。我現在最后悔的就是當年和鄉里簽了這個合同,雖然說這兩年也賺了一點小錢吧,但天天累得半死,還擔驚受怕的。
“不說別的,就是這兩年草酸漲價,就讓我愁死了。你看看,我現在頭上都有白頭發了,我比你爸爸還小三歲呢。”
(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