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門,只見一堆大爺大媽圍在門口議論紛紛,而剛才那個大娘端著笸羅正在口沫橫飛的講著剛才的事。
秦大寶沖她招招手,大娘翻了翻眼睛看了一圈周圍的人:"喲,公安同志還要專門找我問情況,你們還有啥不信我說的話?"
秦大寶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就是京城大媽的特點,一丁點兒事都要顯擺。
他把白紙墊在書上:"大娘,你能詳細的回憶一下那個來謝東國家的男人的體貌特征嗎?"
"啥?啥是體貌特征?"
"噢,就是長啥樣。"
大娘撓了撓脖子,努力的回想,幸虧剛過去沒到一個小時,印象還挺深刻。
秦大寶是雕刻大師,素描是必修的課程,而且雕刻宗師眼中的素描,更加接近于現實,因為雕刻要掌握透視,比例和空間,你只有在心里和手里把要雕刻的人物畫岀來,才可以雕刻。
秦大寶的素描是跟著一個曾在哈佛大學學美術的右派畫家學的,他的天賦讓這位畫家都驚嘆不已,
他的素描干凈利落,寥寥幾筆就把大娘形容的男人畫了出來,大娘看了連聲說像,
但是秦大寶知道,這像十有八九是白畫了,因為很明顯這個男人是偽裝過的,不過聊勝于無。
王大圖和趙五河搜了半天,一無所獲,但是倆人不會承認自己啥也不是,倆人用一個破床單,把電臺和手提包一包,洋洋得意地出來,招呼秦大寶回市局。
三個人回到市局,還沒進三科的門,就聽見黃齊在里面的怒吼聲。
秦大寶是不在乎黃齊的,反正已經是得罪到底了,他推門就進去了,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王大圖和趙五河更不慣著這個頂頭上司的上司。
"喲喲喲,這大處長火氣可真旺,上我們三科來逞威風啦?"王大圖懟人的話張口就來。
趙五河這個鳳雛也不甘落后:"這,這,這家伙,稀,稀,稀客呀!"
把黃齊氣得差點起飛,他有個毛病,一著急就結巴,趙五河這貨是在學他。
他正在辦公室里訓王富貴,訓得氣勢十足,這一被打斷,差點沒把他憋死。
"你,你你,你個王…"黃齊的毛病又犯了,
樊梨花在一邊懶洋洋的接上:"富貴。"
黃齊眼睛一瞪:"滾,滾,滾一邊去,哪都有你…"樊梨花撇撇嘴,
"王,王富貴,你膽子太大了,這么大的事你不報,報告,現在敵特昏迷不醒,線索斷了,責任誰負?"
王富貴叼著煙,瞅了瞅黃齊:"誰負?當然是你負責,你是處長你不負誰負?"
黃齊急了:"憑,憑,憑啥我負?"
王富貴抽了一口煙:"我是不是匯報給你和馮副局長了?你怎么說的?還用我跟你復述一遍嗎?
你們要兩個剛上班才兩天的孩子去查敵特?你們就是這么干工作的?難道你們是的介紹信。
黃齊一拍桌子,他實在是沒臉呆下去了,其實一個敵特并不放在他的眼里,只是聽了王富貴的匯報,發現秦大寶在這件事里有紕漏,他就過來上綱上線,想借機給秦大寶一個處分,可沒想到,這不是紕漏,而是大大的功勞,這讓他再也坐不住了。
"王富貴,把這個寫成材料給我。"說完就灰溜溜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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