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蕪不屑挑眉:
“我只是殺了犯下死罪的該死之人。宴景輝,你還未登基,是否能登基還未可知,別急著給我定罪。”
厲蓁蓁怒視宴景輝,呵斥:“宴景輝,你急什么?害怕皇位落不到你頭上?”
宴景輝語塞,雙目通紅,突然間像是想到了什么:
“柔兒,你勸勸宴蕪,不要謀反。本宮念及他身為磬國后代,為磬國復仇,也算是有情有義,饒他死罪。
“他最聽你的話。你讓他就此作罷。本宮繼位后,讓你當皇后!
“你不是想要當皇后嗎?本宮廢了太子妃,娶你做正妻,本宮在眾大臣面前發誓!
“你跟著宴蕪,是名不正不順,前途多舛,一個不小心就是雙雙斃命。
“你跟著本宮,輕松便可順理成章當皇后啊。”
厲蓁蓁嫌惡皺眉:“當你的皇后?我不稀罕。”
宴景輝看出來了,他跟厲蓁蓁和宴蕪說不通,便轉而去游說以岑相國和兩位將軍為首的大臣。
“諸位,你們都是獻國肱骨,朝廷棟梁,你們來為本宮做主啊!
“真的要讓宴蕪就這么謀反逼宮?讓他登上皇位嗎?
“剛剛的一切都是他們空口白牙,并無實證啊。
“就讓宴蕪這么繼位,史書如何書寫?后世如何評價?中原各國如何看待咱們?
“一國之君,國號,國史,這都不是兒戲,是天大的事,怎么能憑宴蕪一意孤行?”
姚天祥和他的黨羽連連附和。
他們見風使舵,從前的主子全都斃命,他們深知若是宴蕪上位,他們也不會有好下場,便臨時變更立場,成了宴景輝的擁躉者。
岑楚仁與兩位將軍以及眾多同僚交換眼色,低聲商議。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
厲蓁蓁便在他們的低聲議論中,遠遠望著宴蕪。
宴蕪也堅定注視著厲蓁蓁。
他們不說一句話,卻明白彼此心中所想。
這趟漠北,宴蕪去定了,這場仗,宴蕪打定了。
他要為磬國復仇,殺的便不只是宴玄彰,還有當初與宴庭昭父子狼狽為奸的漠北王。
他想要奪回這些年宴庭昭父子進獻給漠北的財富,那些本就屬于這片土地,屬于這里的百姓。
他還要為那慘死在漠北的數百名女子復仇。
他要名正順地繼位復國。
他已經犯下了弒君死罪,若不登基,這個罪名他擺脫不掉。
他和厲蓁蓁已經無路可走。
厲蓁蓁知道,宴蕪知道自己不想讓他去。
厲蓁蓁也知道,她怕是阻止不了宴蕪。
沒關系,厲蓁蓁打定了主意——不就是上陣殺敵嗎?她也可以。
果不其然,岑楚仁站出來:
“溯王殿下,太子所也有其道理。我等愿意擁護你光復磬國,登基稱帝。
“但也有個前提,那就是需要名正順,要拿到當年簽下的契約。
“不知殿下可愿……”
宴蕪站在龍椅前,卻毫無貪念眷戀,絲毫沒有當即就坐下的意思。
“我自然愿意。即便岑相不提,我也會提。
“我此去漠北,并非只為拿回契約為證,也要奪回這二十余年,宴氏父子進獻給漠北的所有。
“不知可有將軍將領愿意一同出兵漠北,一雪前恥?”
神武軍和赤林軍的將軍似乎早就在等宴蕪這句話,一同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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