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坐在輪椅上,全身一動不動,戴著面紗遮面。
皇后和殷貴妃面色難看,她們最先認定,厲蓁蓁是送了個美人給宴玄彰。
“這是?”宴玄彰顯然也這么認為,因為醉酒,面頰紅潤,雙眼放射出淫邪的光。
厲蓁蓁轉向宴景燦:
“宣王殿下應該知道這位的身份。不久前,殿下還曾帶人去厲府搜捕此人,不是嗎?”
此話一出,宴景燦的面色瞬間煞白。
宴玄彰的酒也醒了一半,顯然他知道宴瑾萱逃離漠北回到京城,藏身厲府,宴景燦前去搜捕無果之事。
宴景燦起身厲聲道:
“大膽厲蓁蓁,竟然敢把朝廷親犯帶入大殿,來人,快把犯人拿下!”
守衛在殿內的禁軍護衛作勢上前。
厲蓁蓁一把扯掉了輪椅上女子的面紗。
宴瑾萱的臉展露無遺。
“諸位大臣請看,這位所謂朝廷親犯是何人!”
眾人先是一愣,隨即殿內驚嘆聲此起彼伏。
宴瑾萱是宴玄彰的雙胞妹妹,二人長相極為相似,一眼便可認出。
相國岑楚仁曾是磬國大臣,與宴庭昭走動頻繁,自然見過宴瑾萱。
他上前仔細打量,不住點頭:
“沒錯,是她。陛下,這正是您的雙胞妹妹,宴瑾萱啊!
“原來長公主并未亡故,尚在人間啊!”
厲蓁蓁趕忙附和:“蓁蓁恭喜陛下,與親人團聚。”
“不可能!”
宴玄彰冷聲篤定道:“此人絕不可能是瑾萱,朕的妹妹瑾萱二十多年前就已經被漠北人殺害了!朕親眼所見!”
厲蓁蓁鎮定高聲道:
“當年漠北軍陣前斬殺陛下母親與妹妹。但既然是兩軍對弈的陣前,必定隔著相當遠的距離。
“若是漠北軍有意找了兩個替身換上了她們母女的衣裳,完全可以以假亂真。
“再把她們母女扣留在漠北,充當人質。”
宴玄彰一拍桌子,天子震怒:
“朕說了,絕對不可能!”
岑相國一直圍著輪椅上的宴瑾萱打轉觀察:
“瑾萱,真的是你嗎?你為何不說話?你這是……你為何無法動彈?”
“岑相國,宴瑾萱,哦不,長公主在漠北被凌辱二十余年,落下殘疾,無法動彈,就連喉嚨也……
“若不是有她的兒子相助,他們母子是無論如何也逃不出漠北的。
“長公主冒死回到家鄉,就只為告知天下,她當年被漠北軍俘虜的真相。
“雖然她口不能,但是手指還是能夠寫字的。她已經把真相寫成了一封手書。”
厲蓁蓁說完,指了指宴瑾萱懷中的位置。
宴瑾萱的對襟處夾了一只信封,露出一角。
厲蓁蓁作勢要將其取出:“既然長公主是蓁蓁帶來的,理當由蓁蓁代為誦讀這封手書。”
宴玄彰面色慘白。
宴景燦也不知所措。
還是馬昱最為機警沉著,馬上想到了應對之策。
他突然轉身從身邊帶刀護衛的刀鞘中抽出佩刀,沖向宴瑾萱,大叫道:
“小心她身上有暗器!此人定是刺客,保護陛下!”
話音落下,馬昱手中的長刀也已經刺入宴瑾萱的胸膛,剛好刺穿了那封手書。
他擔心手書毀得不夠徹底,還能拼湊,又扭動長刀,把手書連同宴瑾萱的胸膛傷口攪爛。
宴瑾萱痛苦不堪,卻無法動彈,唯一能動的便是表情。
她不敢置信地望著面前的馬昱,流下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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