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若信我,那是我的福氣;侯爺若是不信我,我不怪侯爺。只怪我與侯爺緣淺,命運捉弄。”
厲蓁蓁說完,眼神掃過一旁的春杏。
這丫頭還是太沉不住氣,竟然露出了得意神態,仿佛在說:
我還當你有什么能耐,就只是這?這次,你徹底完了。
很快,陸秉文手下歸來,不需說什么,只攤開手展示掌心內的金珠玉珠以及那特殊的花絲蝴蝶,便算是稟告。
這條瓔珞是陸秉文請尚宮局的司珍親手打造的,世上僅此一條,他作為大婚禮物贈與他心中的穆綰柔。
陸秉文捏著厲蓁蓁的下巴,惡狠狠道:
“沒想到你也能做出此等卑劣勾當。為何?”
陸秉文一句“為何”讓柳妙菱登時心里一涼,她生怕厲蓁蓁給出的緣由是“嫉妒”。
陸秉文對厲蓁蓁本就有死灰復燃之勢,若是讓他認定厲蓁蓁為他爭風吃醋,怕是難以自持,更為動情。
春杏卻得意忘形,脫口而出:
“夫人嫉妒侯爺寵愛柳姨娘,嫉妒柳姨娘有小公子,而她什么都沒有。”
柳妙菱怒視春杏。
這一次,她是真心實意地想給這個蠢丫頭一巴掌。
“嫉妒?”陸秉文的眼神暖了一些。
厲蓁蓁知道,陸秉文盼著她承認確是源于嫉妒。但她不能,那不符合穆綰柔的心性。
“無論是緣何而起,侯爺厭棄我,我認。請侯爺治罪吧。”
厲蓁蓁明面上似是在說璨兒之事,實際上卻是在講她與陸秉文之間的嫌隙。
當初明明是陸秉文把她當成個物件進獻給宴蕪,換取那三十萬兩白銀。
如今二人關系至此,陸秉文怪不得別人。
可厲蓁蓁卻說她認,她不怪陸秉文,甚至連陸秉文殘害百姓的事兒都不介意了。
陸秉文看著這張讓他魂縈夢牽、癡迷了四年的絕美容顏,讓他就此放棄,他做不到;
可讓他像從前那般,他也做不到。
糾結之下,陸秉文無力揮手:
“將夫人關于柴房。今夜過后,若是璨兒好轉,此事就此作罷,不再追究;
“若是璨兒……本侯必當公平處置。”
夜里清冷,厲蓁蓁身著單薄,在柴房里瑟瑟發抖。
子時剛過,柴房門開,崔展抱著被褥,提著食盒進來。
“侯爺的吩咐,送來這些。”
厲蓁蓁苦笑接過被褥,包裹自己。
“夫人可需要我做什么?”
“什么都無需做。”
“夫人打算就這么吃了這個啞巴虧?這不像您的風格。”
厲蓁蓁成竹在胸:
“這個虧,我非吃不可。我今日吃的虧越大,日后陸秉文就會越懊悔。
“所以,我倒是希望他不要心軟,送這些過來。”
崔展試探:
“那條瓔珞本該是由小昕拿去當鋪的吧?
“可需使小昕露出破綻?”
“為時尚早。況且時候一到,真相自會呈現。
“老夫人眼皮底下,此事你不宜過多參與。”
崔展微微皺眉,想起了不久前老夫人聲色俱厲,要他去賭戚千志雙腿。
戚千志一早被他打碎了雙膝,當晚,他便被老夫人以辦事不力為由鞭笞懲戒。
“明日一早,無論小公子傷勢如何,都一定是傷重危險。夫人保重。”
厲蓁蓁微笑:“正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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