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蕪左右為難,他不敢相信,可又由不得他不信。
就好像是他明明還會對厲蓁蓁動心,可又控制不住會對馬若晴動心。
“你若還不信,可以隨便問當時細節,我今天回想了一整天,很多細枝末節,我都自信記得住。”
宴蕪突然想到了什么,問道:
“你當時把手伸進我的懷中,除了那只貓,你還摸到了什么?”
厲蓁蓁抬手輕撫宴蕪的胸膛,漸漸向下,摸到了他的小腹:
“大概是這個位置,當時有一道凸起的疤。是你的那幫侄子侄女打傷的吧?”
宴蕪臉上表情急劇變化,雙眼含淚:
“蓁蓁,真的是你!你沒死,太好了。”
宴蕪用力抱住厲蓁蓁。可這份炙熱溫情還沒持續多久,宴蕪的身體發沉,漸漸支撐不住。
厲蓁蓁回過神,去看宴蕪的臉。
他痛到瞬間便沁出了豆大的汗珠,他又因為對她動情,痛到無以復加。
“蓁蓁,對不起,我……”宴蕪栽倒在地。
厲蓁蓁努力把他攙扶到床上,撫摸他的臉,心疼道:
“宴蕪,你要我怎么做?我怎樣才是幫你,幫我們?”
宴蕪緊緊握住厲蓁蓁的手,抬頭含淚直視厲蓁蓁,嘴巴費力張合,卻發不出聲音。
房門被大力打開,馬若晴氣勢洶洶闖進來。
厲蓁蓁轉頭去看。
馬若晴的棉斗篷下只有一件輕薄到幾乎可以透視的紗衣,周身彌漫著濃郁花香,妝容精致。
她為今晚是做了準備的。
她在溯王府也的確有眼線。
“宴蕪哥哥!你不是答應過晴兒,要徹底忘了她嗎?
“為何還要同她不明不白,卿卿我我?你對得起晴兒對你的一片真情嗎?”
馬若晴梨花帶雨,楚楚可憐,萬分委屈。
宴蕪竟然強撐著身體,朝馬若晴而去,完全忘記了身邊還有一個厲蓁蓁。
馬若晴張開雙臂,迎接朝她而來的宴蕪。
兩人就在厲蓁蓁的眼前彼此相擁。
厲蓁蓁沒有多余的力氣去哀傷,她胸中只有無法克制的恨。
她快步走到二人身后,掏出隨身匕首便向馬若晴刺去。
宴蕪最先發現,抱著馬若晴躲閃開。
“宴蕪哥哥,你看到了,她好狠的心,她要殺我!”
“我狠心?霍嫣然,你在地牢中是如何對我的?到底是誰狠?
“宴蕪,你還記得吧?你殺到霍府那晚,若是她在,你早就把鐵頭烙在她的頭上!
“你恨她入骨,恨不得殺之后快,如今卻要舍命相護?”
宴蕪強忍頭痛,用身體擋在馬若晴身前,面對厲蓁蓁手中匕首。
“不可以,蓁蓁,你走吧。”
“若我今晚必須要殺了她呢?”厲蓁蓁步步緊逼,語氣愈發堅定狠厲。
“有我在,不會讓你傷害她。”
“若今晚,我厲蓁蓁和她霍嫣然只能活一個呢?”厲蓁蓁流著淚,緊緊盯住宴蕪的眼,顫聲問道。
宴蕪躲閃厲蓁蓁的目光,幾次開口卻給不出答案。
“好,若你和她只能活一個呢?”
宴蕪終于能夠開口:
“若你今晚必須要殺一個人才能泄憤,殺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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