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蕪竟然全然不知道獻帝對她的霸占之意。也對,他現在的心上人是馬若晴,平日里只顧著與她卿卿我我,榻上歡愉,哪里顧得了她?
“因為我想要當皇后。”厲蓁蓁這個回答也不算說謊。
宴蕪瞇眼審視厲蓁蓁,想要分析她是否說謊。
厲蓁蓁坦誠直視宴蕪。
“沒想到,你竟然也會貪戀權勢。”
“我自然比不了馬若晴,她心里除了你,什么都沒有。”
宴蕪低頭閉眼,表情痛苦,右手揉搓太陽穴,似是在忍痛。
“既如此,你昨晚為何要……”宴蕪的眼神飄向窗邊,昨晚他們擁吻的地方。
“彼時我并沒有決定,你知道的,我做這個決定,是因為你告訴我,你已經與她有了夫妻之實!”
宴蕪頭痛得更加厲害,險些栽倒,狼狽不堪。
他堅持走到桌旁,扶著桌沿坐下,才艱難開口:
“若我說謊了呢?若我其實一直與晴兒恪守禮節,并未越雷池半步呢?”
“怎么可能?你既然無法自控心悅于她,她又如此主動,你們怎么可能清清白白?”
“正是因為我心悅她,尊重她,所以才會堅持一定要等到大婚之夜……”
厲蓁蓁冷笑道:
“是嗎?心悅她,尊重她,所以要等到大婚之夜。”
“那么我呢?當初與我,是因為你并非心悅我,只是想要得到我的身子;
“你也并不尊重我,同太子一樣,只把我當做志在必得的一只花瓶罷了。”
宴蕪拍案起身,怒道:“你明知道,不是!”
“那你來解釋,為何對我對她,你全然不同?”厲蓁蓁咄咄逼人,再也難壓一腔怒火。
“因為我……”
宴蕪又是一陣頭痛暈眩,無力坐下。
厲蓁蓁的憤怒褪去,轉換為悲傷。
情蠱讓宴蕪如此痛苦,也許,她能夠為他做的,就是從他的生命中消失。
沒有她,就不會有拉扯糾結,他便不會再頭痛。
兩人默默無語之際,宴景輝意氣風發,大跨步走進來,爽朗笑道:
“十九皇叔,本宮即將迎娶蓁蓁為太子側妃。”
宴蕪轉頭,看宴景輝的目光里都是憤恨。隨即他又仿佛瞬間釋然,變為苦笑。
“十九皇叔想責備本宮奪人所愛嗎?若是從前,的確是。
“本宮還記得十九皇叔曾告誡本宮,不可打蓁蓁的主意,否則便與本宮分道揚鑣。
“可如今,十九皇叔心愛之人是馬若晴,你們二人遲早成婚。
“所以本宮迎娶厲蓁蓁便不算是奪人所愛。皇叔,你可還要與本宮分道揚鑣?”
厲蓁蓁走到宴景輝身邊。
兩人彼此微笑著眉來眼去。
宴景輝牽起厲蓁蓁的手。
宴蕪沉吟道:“榛榛,你也喚她榛榛?”
厲蓁蓁依偎在宴景輝肩頭,道:
“殿下,怕是要讓你失望了。十九皇叔怕是還要與你分道揚鑣。
“十九皇叔即將成為馬太傅的乘龍快婿,他自然是馬太傅的人,要扶植宣王殿下與你競爭儲位的。
“對吧,十九皇叔?”
宴蕪眉心擰成一個死結,不敢置信地瞪著厲蓁蓁與宴景輝十指相扣的雙手。
“不許你這么叫我。”糾結許久,宴蕪能說出口的只有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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