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天祥問道:“定北侯夫人失蹤,為何貼身丫頭會找溯王殿下幫忙?不該是報官嗎?”
宴蕪轉向霍剛,道:
“霍大人,真的要本王當眾回答這個問題?
“本王一向放蕩不羈,倒是無所謂;事到如今,定北侯夫人想必也顧不得名聲問題。
“但清河郡主嘛……只要霍大人同意,本王現在便把我們三人之間的關系講得透徹明白。”
霍剛強忍憤怒:
“溯王殿下不必顧左右而他,這些與殿下闖入我府中殺人無關。”
宴蕪沖姚天祥挑眉:“姚大人,你的問題,霍大人似乎不愿讓本王回答。”
姚天祥咳嗽一聲,馬上換了問題:
“溯王殿下,您確定,您在霍宅私牢中救出的女子,就是定北侯夫人?”
“自然確定。”
“如何確定?”
宴蕪微微瞇眼,瞬間明白了對方策略——偷梁換柱,死不承認。
宴蕪剛想要開口,姚天祥打斷他,吩咐衙役:“把證人帶上來。”
宴蕪一驚,轉頭去看。
厲蓁蓁從容走到宴蕪身邊,給了他一個“大可安心”的眼神。
宴蕪轉頭怒視屏風后。他又一次對宴景輝失望。
明明已經囑托過他,不讓厲蓁蓁出面,這件事由他宴蕪完全承擔責任即可。
可宴景輝還是把厲蓁蓁找來了。
宴蕪猜到了,宴景輝的計劃便是讓厲蓁蓁當眾摘下面具,展露疤痕,控訴霍嫣然的殘忍,如此他宴蕪便情有可原。
但宴蕪怎么忍心?別說摘下面具,即便是讓厲蓁蓁以這樣的面目示人,他都萬分心疼。
“榛榛,不要。”宴蕪剛剛的自信灑脫全然不見,就連聲音和身體都微微發抖。
“放心。”厲蓁蓁小聲道。
姚天祥問道:
“溯王殿下,昨晚您從霍府的私牢中救回府的女子,可是此人?”
宴蕪強忍怒意:“自然是。”
霍剛哈哈大笑:
“溯王殿下,你誤會了。此人根本不是定北侯夫人,而是我府上的丫頭翠巧。
“翠巧曾妄圖毒害嫣然,幸虧被我及時發現,嫣然服下的毒藥劑量不夠,撿回一條命。
“為人父母,自然心疼子女,于是我一氣之下便把她囚在私牢。
“但嫣然畢竟中毒,身子不爽,這幾日尤其難過,于是便去了私牢,以黃金面具懲戒翠巧。
“怎奈溯王殿下闖入私牢,不容分說便認定了翠巧是定北侯夫人,還打傷了嫣然。
“姚大人,我女兒嫣然的肩膀被溯王殿下打到碎裂,御醫已經看過,說日后即便恢復,也使不上力氣。”
宴蕪冷哼一聲:
“清河郡主本就是養尊處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要使什么力氣?
“使力氣再去害人,再在私牢里施行如此殘忍的酷刑嗎?”
霍剛憤慨:“溯王殿下,你傷了嫣然,竟還敢口出狂?”
“口出狂的是你,霍大人,你居然妄想指鹿為馬!
“定北侯夫人就在此,她的聲音在場眾多大人都聽過,你卻想要當眾顛倒黑白!”
姚天祥拍了驚堂木,制止他們二人爭論:
“這位——翠巧姑娘,定北侯夫人的聲音本官是聽過的。你說幾句話,讓本官來鑒別一番。”
厲蓁蓁行了個禮:“姚大人,許久不見,大人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