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蓁蓁驚異:“有這種事?”
莫非宴蕪所說與厲蓁蓁的一面之緣便是在曲夫子的學堂?
“我明日就讓月蓮回學堂,暗中透露是你的意思,請求曲夫子向溯王傳遞消息,請溯王為你報仇雪恨。
“只要溯王知道,此事你沒有指望我,反而向他求援。他一定上鉤。”
“若他不上鉤呢?”
“那就說明他收了馬太傅的賄賂,又或者他是馬太傅的同黨。”
厲蓁蓁捫心自問,是不是全心信任宴蕪。
最初,她是懷疑宴蕪的。但經過石窟和毒蜂兩件事,她對宴蕪的懷疑所剩無幾。
若不是這次牽扯出來的是太傅馬昱,厲蓁蓁一定會更加信任宴蕪。
那么便等著看結果吧。
等了一天,陸秉文下早朝歸來,興沖沖回到朝華殿:
“溯王上鉤了,昨晚他就帶人去杜府緝捕了馬顏夕。
“今日早朝,他直接公開了馬顏夕的罪行。
“馬太傅雖說請溯王秉公處理,但是臉色難看,因為上了年紀,激動之下暈倒了。”
厲蓁蓁說不出是什么感覺,是該為宴蕪的清白高興,還是為他公然與馬昱為敵擔憂。
午后,陸秉文與厲蓁蓁一同前往皇城司。
車上,陸秉文注意到了厲蓁蓁的眉心墜。
“這墜子……”
“之前當掉了許多首飾,也懶得贖回來,偶然看到這墜子,喜歡就買下了。
“侯爺嫌我破費了?”
陸秉文尷尬笑笑:
“這點銀錢定北侯府還是花得起的。
“價格不是問題,樣式也不錯,只是這顏色我不大喜歡。
“若是換成白玉或珍珠,更適合你。”
厲蓁蓁意味深長地反問:
“侯爺不喜歡綠色?”
陸秉文面色更為尷尬:
“是,尤其不喜歡。”
宴蕪的“蕪”字即為綠色。他送翡翠的眉心墜,就是要讓厲蓁蓁時刻記得他在厲蓁蓁眉心的一吻。
想到這里,厲蓁蓁摸了摸寬袖中的某樣東西。
皇城司正殿之中,宴蕪見他們前來,起身相迎:
“定北侯,此案侯夫人是當事人,本王需要帶她去詔獄與馬顏夕當面對質,敘述案情,簽字畫押。”
陸秉文牽著厲蓁蓁的手,理所應當地道:
“沒問題,本侯陪同夫人一同前去。”
宴蕪抬手阻攔:
“詔獄那種地方,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請定北侯在此等候。”
陸秉文怒視宴蕪:
“溯王殿下,又想要與本侯的夫人單獨相處?”
“這不正是定北侯希望的嗎?
“定北侯既希望本王幫你與侯夫人報仇,得罪權傾朝野的馬太傅;
“又不愿與侯夫人分開哪怕片刻。真的是妄圖好事占盡啊。”
陸秉文氣勢弱下來:
“殿下莫要胡亂揣測。”
“定北侯連隱居避世的曲夫子都勞煩了,只為了給我送信。
“你我皆內心明鏡,侯爺這又是在演給誰看呢?”
厲蓁蓁把陸秉文拉到一邊安撫:
“侯爺放心,他顧及顏面,不會胡來的。”
陸秉文松了一口氣,知道所謂“顏面”指的就是之前那一夜宴蕪在厲蓁蓁面前丟的“顏面”。
既然沒有那個能力,自然不會再度嘗試,再度在美人面前顏面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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