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顏夕一聽這話,一臉不可置信,身子搖晃,木棍險些掉落,又回頭去看門外。
厲蓁蓁再度確認,她又猜對了。
“我殺了你!”馬顏夕驚恐之下,丟了木棍,撲向厲蓁蓁。
厲蓁蓁屈膝,一下子就頂得馬顏夕向后彈,摔落在地。
與此同時,門外傳來嘈雜人聲,似是有人要闖進來,有人在阻攔。
厲蓁蓁聽得出,要闖進來的是陸秉文,還有月蓮;
阻攔的聲音很陌生,但自稱下官,應該就是杜宗翰。
厲蓁蓁估摸著時間距離,趁馬顏夕再度撲過來之時,與其扭打,從床上滾落。
厲蓁蓁一路滾到門檻,陸秉文的腳下。
她捂著肚子大叫:“啊——我的肚子,我的孩子!”
陸秉文心疼不已,攙扶著厲蓁蓁起身,胸膛劇烈起伏,憤怒到一個字都說不出。
馬顏夕不管不顧地又沖過來。
陸秉文一腳踹飛:“你這個歹毒瘋婦!”
馬顏夕落花流水般滾回房間,掙扎起身,真的如發瘋一般,又沖了過來。
“夫人!你好好看看,這位是定北侯!
“你闖了大禍啦,這位娘子乃是厲大統領的嫡女,定北侯夫人!”
馬顏夕被杜宗翰攔下來,反應了一會兒才聽懂似的。
“什么?她是誰?”
厲蓁蓁強撐著低聲道:
“我早就說明了身份,可杜夫人認定我是蔡員外家的小妾,說小妾都該死。
“侯爺,快尋大夫,救救我們的孩子!”
說完,厲蓁蓁昏死在陸秉文的懷中。
陸秉文捧著厲蓁蓁的臉,不斷呼喚,得不到回應,瘋了一樣大叫:
“快叫大夫!本侯的夫人孩子若有個差池,定要你們杜家人陪葬!”
夜幕降臨,厲蓁蓁在杜府的客房中緩緩睜眼。
厲蓁蓁第一眼看到的是陸秉文,第二眼便是大夫出門的背影。
“侯爺,是不是診過脈了?孩子,孩子怎么樣了?”
厲蓁蓁估摸著假孕藥物的藥效早就過了,最近在府上,她都避免讓那個郭大夫診脈。
陸秉文雙目通紅,面如死灰,嘴角抽搐,緊緊握住厲蓁蓁的手,一開口,竟然沒能發出聲音。
他咳嗽兩聲,帶著哭腔道:
“孩子,我們還會有的。大夫說了,不影響你日后再懷孕。”
太好了,果然藥效已過。
厲蓁蓁絕望閉眼,兩行淚流落在枕上:
“怪我,我不該招惹杜夫人的,若不是我聽聞曲夫子的事,想去看看,就不會碰見杜夫人。
“怪我,為了緩解害喜,非要四處走動。
“我不該打抱不平的。我以為已經明了定北侯夫人的身份,杜夫人就會看在侯爺的面子上……
“可也不知道是怎的,杜夫人聽聞侯爺偏寵我,趕走了柳氏,我又有孕在身,就對我起了殺心。
“杜夫人明明是正室妻子,為何要敵視我,為妾室柳氏鳴不平?
“難道是因為我說了我與侯爺的情分源自少時?柳氏才是后來者?
“侯爺,你要為我們的孩子主持公道啊!”
不等陸秉文回應,杜宗翰、馬顏夕、杜先佑以及曲夫子先后進來,隨后是崔展和月蓮,以及杜府的馬夫。
厲蓁蓁了然,馬顏夕是要與自己當面對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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