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甬道之中,厲蓁蓁無法分辨對方幾人,只能盡力抵抗。
一旦動手,四人必不可免松了手,被分散開來。
等到厲蓁蓁擊退敵人之后,無盡黑暗中又恢復了安靜,他們四人應該已經被分隔開了一段距離。
“殿下?月蓮?”厲蓁蓁小聲呼喚。
不遠處傳來深一腳淺一腳的腳步聲,來人為男子,似乎腿腳受傷。
“是我。”宴蕪的聲音。
厲蓁蓁松了口氣,朝聲音的方向上前幾步,伸手摸到了對方。
對方在黑暗中跟厲蓁蓁一樣的姿勢,雙手在前探索。
厲蓁蓁觸碰到對方手上纏繞的絲帶。
“你腿受傷了?”厲蓁蓁情急,并未像以往那般稱呼“殿下”,語氣里全是關切。
“小傷,無礙。”
對方靠近,聲音低沉曖昧,用那只被絲帶包裹的手去摸厲蓁蓁的臉頰。
厲蓁蓁的關切之情瞬間幾乎消失殆盡,這宴蕪居然如此大膽。
難道也是情急之下真情流露?
“蓁蓁,你有沒有傷到哪?”
厲蓁蓁陡然一驚,瞬間出招,直擊對方喉嚨。
“啊!”對方發出短促慘叫,已非宴蕪的聲音,接著便是匕首出鞘的聲音。
厲蓁蓁蹲下,從下方出招,測算出對方匕首的位置,伸手搶奪匕首,順勢一劃,割斷了他的腳筋。
綿長的慘叫聲響徹甬道。
宴蕪從未叫過她厲蓁蓁,他以為她是穆綰柔。
即便是他有心幫著隱瞞,也不愿稱呼這個名字,反而總是稱呼厲蓁蓁最討厭的——定北侯夫人。
能夠模仿宴蕪聲音到以假亂真的地步,此人必定是擅長口技的魏德明。
又是靠近的腳步聲,急促的呼吸聲,又是宴蕪的聲音:
“沒事吧?”
厲蓁蓁邁過魏德明,伸手去觸摸,摸到了遍布傷痕的掌心,順勢握住那只手。
“沒事,魏德明假扮你引我靠近,幸虧他說錯了話,讓我瞬間看穿。”
宴蕪溫熱的大手緊緊包裹厲蓁蓁的手,比之前還要用力,生怕她再次脫手。
“是魏德明?怪不得,偷襲者非要扯掉我手上的絲帶。
宴蕪從厲蓁蓁身前擠過去,順著聲音摸到慘叫魏德明的身體,搜出一只火折子點燃。
眼前齜牙咧嘴的正是賊眉鼠眼的魏德明。
“帶我們去囚禁女子的石窟。”宴蕪腳踩魏德明腳踝傷口,左右碾動。
魏德明連聲答允,強撐起身,一蹦一蹦地在前方帶路。
宴蕪手執匕首抵在他背后。
又是一個分叉口,魏德明跌倒在地:
“不行了,真的走不動了。容我包扎一下傷口吧。”
“你不是厲高遠的人嗎?怎么會在這里?難道你也效命于陸秉文?”
厲蓁蓁膽寒,莫非厲高遠與陸秉文的關系并非受制與牽制?
魏德明在地上蠕動,換了個方向,不敢直面厲蓁蓁:
“是,我效命于厲大統領,也效命于定北侯。
“他們倆本就是那位的左膀右臂。”
厲蓁蓁和宴蕪不自覺移動身位,正面魏德明。
“那位?是誰?”宴蕪與厲蓁蓁一樣,激動不已。
“那位——”
魏德明突然伸手用力錘地上一塊凸起的圓石。
厲蓁蓁只聽頭頂傳來巨響,瞬間一面石門便從眼前砸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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