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一直在笑著,看起來無比陽光明媚,可是那笑容看在凌安眼里,是她無時無刻不在向外界吶喊,在求救。
尤其是在后來的相處中,凌安越發覺得,在支撐著明蘊活下去的線,就是對明家仇恨。
這份仇恨讓她猶如一根野草,一旦遇到一點光和熱,就會拼命的汲取能量,強大自身,就是為了有遭一日能夠報仇。
可是以仇恨為種子,最終也會被仇恨所自燃。
一旦她的仇恨結束,那么她自己,也就不剩下什么了。
所以,凌安一直試圖喚起明蘊其他的情感,哪怕是氣憤,和仇恨也是不同的。
可是他失敗了。
或許他的方式不對,或許彼時,他也不過是一個小少年,連自己飛翔都做不到,又怎么能為其他人遮風擋雨呢?
可是現在,不、早在明蘊不遠萬里,去往邊境線,他睜開眼再次看到她的時候。
凌安就驚訝的發現,曾經縈繞在她身上的陰郁消失了。
怎么所呢,就像有人在貧瘠的土地里,發現了一顆即將燃燒成灰燼的花種,他把她撿了起來,日日澆水、用最溫暖的愛意包裹她。
最后,快要渴死的花種,再次煥發了勃勃生機。
盛開時,就是一整個春天。
凌安突然伸出手,摸了摸明蘊的頭發,心滿意足的微笑,“真好啊。”
兩個人氣氛溫馨。
而一旁從進來開始就被無視,甚至坐立不安的曲虹和凌岳,“……”
hello?
還有人記得這里還有倆人嗎?合著他倆就被你們遺忘了唄?
凌岳清清喉嚨,正打算說話,就被凌安直接打斷了。
“爸、媽,你們倆非要過來,現在已經來了,也是時候走了吧?”
凌岳眼睛一瞪,這話怎么說的?!
難不成他們非要跟著來,就是真的過來一趟唄?
這小子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凌岳吹胡子瞪眼,不就是攔著他不讓他管他姐姐的私生女嗎?
有必要對他們這么冷漠嗎?
他承認,小時候他們確實因為太忙,沒有時間管他,自打他出生起就把他扔給了比他大十歲的姐姐,這也導致了兩人的感情無比親近。
而他們也因為各自家族的沒落,將全部的壓力都放在了這個兒子身上,對他看管的有些緊。
可是血濃于水,他也不能這么對他的父母吧?
凌安看自家父親這個樣子,就知道他要說什么話,直接開口截住他的話頭,“我知道你要說什么。”
在凌岳期待的目光中,凌安冷笑,“你一路上都在說,如今小蘊都收入,她在議院中的地位,不就是想讓我開口,讓她拉凌家一把嗎?”
盡管凌岳沒有明說,可凌安多了解自家父親啊。
可以說他抬抬屁股,他就知道凌岳要放什么屁。
也因此,凌安根本懶得理他。
他毫不留情的冷笑,“放棄吧,我不會說這種話,哪怕小蘊心軟顧念血緣要幫助你們,我也不會讓她出手的。”
凌岳立刻破防了,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臭小子你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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