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揚,別一個人沖,我們一起!”烏爾曼的聲音在風中顯得有些嘶啞,但語氣堅定。
阮舒揚回頭看了一眼烏爾曼,眼中閃過一絲感動。他點了點頭,兩人并肩騎行,風在耳邊呼嘯,草原在他們腳下飛速后退。
他們的配合默契,烏爾曼的騎行技術嫻熟,阮舒揚的速度迅猛,兩人迅速追上了別的小隊。烏爾曼的身體雖然虛弱,但他的意志力卻如同草原上的風,永不停歇。
終于,他們沖過了終點線。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比賽宣告結束,圍觀的白裊和其他公司同事,幾乎要將嗓子喊破了,從開始看到阮舒揚加速,她的一顆心就懸在了半空,可是她不敢流露出來,生怕會影響到對方。
況且她也知道,阮舒揚在比賽,看不到她這邊的情況。
她不斷地揮舞著小旗子為烏爾曼和阮舒揚所在的小隊加油,幸好老天爺沒有辜負她的期望,他們贏了!
烏爾曼和阮舒揚的小隊獲得了第一名,阿木爾雖然速度緩慢,但依然堅持到了最后。作為這次報名參賽的最小年紀隊員,組委會決定給阿木爾頒發一個最小隊員的獎勵。
“恭喜你,烏爾曼,這是屬于你,屬于你們的榮譽!”市里來的幾位領導和專業的賽車評委為獲得第一名的烏爾曼等人頒獎,一個十來斤的金色獎杯沉甸甸的,他一個人幾乎都快撐不起來,搖搖晃晃,這時另外一雙手扶了過來,是阮舒揚。緊接著另一雙手也扶了過來,第三只手,第四只手……所有隊員都過來扶著這個巨大的獎杯。
“嘭”,數道煙花筒同時被打響,頭頂金光閃閃,各色的彩條從天空中飄落下來。所有參賽者們都興奮不已,大家沉浸在這種激烈的氛圍之中。
一旁的葛云雀被這股情緒感染,就連心跳也快了幾拍,周圍游客太多了,她本來是打算湊近點去拍照片的,到時候好寫宣傳文案。可是人來人往,她被擠得不行,只好一直往后邊退去。
一個沒留神,不小心踩中了一個人的鞋面,她頓時尷尬到不行,連忙回頭看去,同時嘴里道歉:“對不住……”話音未落,臉上一下子掛滿了笑容,她高興道:“萊勒木,怎么會是你!”
她聽說萊勒木會來觀看比賽,但是游客太多了,葛云雀剛才給游客們發小旗子和礦泉水的時候,并沒有看到他,還以為沒有來呢。沒想到會在這兒和他重逢。
“你臉怎么紅了?”萊勒木指了指她的臉頰。
葛云雀連忙用手背捂著臉,有些羞澀道:“可能是被太陽曬的。”她的皮膚層比較薄,再加上如今換季,空氣中全都是花粉,她的臉一吹風就容易泛紅。早上來之前就敷了層粉底,可能是跑動的過程中有些脫妝。
“像顆紅蘋果。”萊勒木笑道,他幫忙把葛云雀垮在肩頭的帆布包接了過來,還有些沉重。
“里邊還有一瓶沒開封的礦泉水,你要不要喝一口。”有了他的幫助,葛云雀省了許多功夫。
萊勒木輕搖了下頭,微笑著看她。
葛云雀更加不好意思了,這人怎么用這樣的眼神看她,難不成是臉上弄臟了?她趁機轉過身子,用衣袖擦了擦臉,并沒有任何的污漬。
“烏爾曼這次終于如愿以償,獲得了最佳隊長的稱號。”萊勒木察覺到了她的窘迫,主動轉移視線,看向了還在人群中的烏爾曼,他姐夫和姐姐也在那兒祝賀他。
葛云雀順著他視線看去,將相機對準那邊,拍了張照片,“是啊,他如愿了。”
夕陽下,烏爾曼站在草原上,感受著風從臉頰拂過,帶著青草的清香。他知道,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感受到這種氣息了。他轉頭看向阮舒揚,眼中帶著一絲感激和釋然。
“謝謝你,舒揚。”烏爾曼的聲音低沉,但卻充滿了力量。
阮舒揚笑了笑,拍了拍烏爾曼的肩膀:“老烏,咱們一起沖到了最后,這就夠了。”
烏爾曼點了點頭,嘴角微微上揚,笑容里帶著一絲苦澀,但更多的是滿足。他知道,自己已經完成了最后的愿望,可以在草原的風中安然離去了。
夕陽下,草原的風依然在呼嘯,摩托車引擎的轟鳴聲漸漸遠去,只剩下烏爾曼和阮舒揚的身影,在草原上顯得格外修長。
這次的摩托車拉力賽聲勢浩大,被許多家當地媒體報道,就連徐漫也用自己的賬號直播過,還獲得了不少的禮物。
葛云雀作為工作人員,即便是比賽結束了,也不能立即去休息,還得處理完剩余的收尾工作。她見庫蘭也來了,匆忙打個招呼,“庫蘭姐,你們待會兒一塊兒來帳子里吃飯,別急著走。”
這次承包了許多的飯菜,都是熱乎著的,她開口邀請幾個人去吃,沒什么所謂。
“好,你要我來幫你做些什么嗎?”庫蘭見她一直沒停下來過,主動提出要來幫忙。
葛云雀抽不出手,兩只手都被占著,搖頭道:“不用,待會兒就處理完了,我把東西拿過去就來這兒找你們,你們先進去找個位置坐下歇會兒吧。”一天的時間都在外面觀看摩托車比賽,吃了不少的塵土,嘴巴都喊干了。
“你們幾個先進去。”庫蘭讓巴爾塔把孩子們帶進去休息,自個兒來到葛云雀身邊,幫她拿著那些重物,兩人邊走邊閑聊。“白裊最近寫的小說怎么樣了?”
葛云雀要不是抽不出手,真想撓頭,她怎么沒聽說過白裊還有寫作的天賦,忙追問到底怎么回事,聽說白裊借著這個由頭去草原上尋找一個哈薩克姑娘,她頓時明了。
這個白裊居然心里還惦記著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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