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見,越長越年輕了。”葛云雀開玩笑道,把白裊的化妝包順手塞到了放在副駕駛座上的托特包內,等幫忙把東西都搬到車上后,她坐到了后排。
阮舒揚拿了一個禮品袋給葛云雀,“送給你的,這段時間白裊住在你這兒,麻煩你幫忙照顧了,一點心意,不要拒絕。”
葛云雀接過細看,是楊樹林的粉餅加常見口紅,至少是用得上的東西,她也就沒拒絕,畢竟有來有往友誼才能夠更加長久。
“我也有個禮物想送給云雀。”白裊故作玄虛,非得要葛云雀閉上眼睛,等片刻的黑暗過后,葛云雀感覺到脖間多了個東西,她聽見白裊的聲音后才睜開眼,是一條低調卻不失美麗的四葉草項鏈。
這兩人出手真大方,葛云雀覺得自己買的搬家盆栽都有些拿不出手了,她笑道:“今天是我的幸運日。”她能夠感覺到自己被珍惜,四葉草項鏈是某日她和白裊躺床上一塊兒刷短視頻的時候,看到某個博主佩戴的,她心動了,卻想攢錢,便沒有購買。
沒想到白裊全都看在眼里,竟然買了送她。
“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的!”白裊熱情地抱了抱葛云雀,有些不舍地從車窗往外看,這棟住了快一個月的小院子,吹了春風,很快小院里的那些花草就會紛紛冒出來,庭院中央的葡萄藤開始往外爬,等到秋季,又該豐收。“住在這兒挺舒好的,比住在單元樓里舒心。”
葛云雀也看向小院,“是啊。”
車輛緩緩啟動,她忍不住想起了暫時沒有消息的萊勒木,被人欺騙的萊勒木,對那座大城市會有怎樣的想法?她重新翻到了和萊勒木的聊天對話框,最后一條消息是她發的表情包,對方沒有繼續回復了。沒有再找她借錢,也沒有回家,他留在那座陌生城市,不知道動向。
葛云雀也不敢去問其他人,當時萊勒木一意孤行要辭職去大城市追夢,許多人并不支持,要是得知他被騙錢,肯定會產生很多不好的論。只要萊勒木自己不說,她就一定不會把這件事傳出去。
當天晚上,葛云雀做了個夢,夢中是一大片的茂盛草原,盛夏的天氣,空氣有些燥熱,吹來的風都帶著一股熱氣,地皮上的草葉生得十分繁密、粗壯,伸手去觸碰草葉會覺得割手。她躺在厚實的草地,鼻尖除了嗅到草葉和泥土的芳香,還有一股甜膩的味道,伸手翻開那些草葉,發現底下全都是紅的耀眼的野生漿果。
地面震動,馬蹄聲聲,她一下子坐直身體,是騎馬而來的青年。
一只灰白色的獵隼時而偏左,時而偏右,卻始終圍繞著青年飛行,不肯離開。
“是萊勒木和白雪。”
葛云雀突然很想那只灰白色的獵隼了,那是萊勒木親自馴養的禽鳥,雖然她曾經遭受過野生禽鳥的襲擊,但并沒有因噎廢食,依舊對禽鳥抱有好感。
一個念頭冒了出來。
她壓下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念頭,翻身睡去。
從石粉廠撿來的貍花貓一晚未歸,整個小院里就只剩下葛云雀一個人。
次日。
梁月亮給葛云雀發消息:“我找到王德彪了!”
啊,是讓月亮哭得可傷心的那個前男友……葛云雀欲哭無淚,她現在怎么跟個情感專家差不多了,回復消息,隨后準備收拾一下去上班。
又一張照片傳來,是梁月亮抱著一只貓。
葛云雀匆匆一瞥,卻瞪圓了眼睛,這只貓同樣都是貍花貓,而且模樣和她撿來的那只貓簡直一模一樣,她連忙吐出漱口水,給梁月亮打去視頻通話。
“月亮,你說的‘王德彪’是指那只貓啊!”葛云雀后知后覺,怪不得那天梁月亮會在地上擺放那么多的小魚干和貓糧,她還以為是有什么特殊癖好,而且誰家貓會取個跟人差不多的名字。
葛云雀說起了自己把貓撿回家,“我去培訓班后就沒顧得上天天喂貓,還是我朋友幫忙喂的,昨天回來后就發現小貓不見了,它以前也有跳出院子的例子,我還以為會自己回來,沒想到是被你找到了。”
“王德彪可調皮了,聽說貍花貓喜歡棄養主人,我還當是假的,沒想到還真被棄養了。”梁月亮泄憤似的揉貓肚子,王德彪不是本地貓,是跟隨她從廣東過來的,以前在廣東天氣不怎么寒冷,也不知道它偷跑出去的那段時間怎么度過的。
梁月亮查了好久監控,才看到它在廢棄的石粉廠附近出現過,但是當時石粉廠已經砸了墻面進行改造,每天都有很多建材垃圾運送出來。梁月亮看到自己給王德彪佩戴的一個銅鈴掉在了建材垃圾里,還以為是天氣寒冷,王德彪躲在石粉廠里,工人們施工的時候沒有看到它,就把墻面給推倒了。
她才抱著王德彪最愛爬的那盆小芭蕉葉和它平時吃的貓糧、凍干、小魚干去工地嚎啕大哭,沒想到是哭錯了墳,王德彪活得好好的,一點兒事情沒有。
“既然你找回去了就好好養,平時出門找根繩子牽著,彪子太活潑了,一個不留神就跑了。”說起這個,葛云雀自覺慚愧,她也不是個合格的鏟屎官,貓在她院子里依舊跑掉了。幸虧是跑到原主人那里去了,現在街道上車輛多,萬一出了大事,才知道什么叫做后悔莫及。
梁月亮后怕道:“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太縱容王德彪了,以后肯定給它栓起來養,每天帶出門溜溜就是了。”
失而復得,梁月亮一直說和這片土地有緣分,她纏著葛云雀,想了解當地政府對于外地商戶過來入住的相關政策,看樣子這段時間她考察得差不多,覺得可以在此地開一家粵式茶餐廳。
“你等著,我這就過來找你!”一聊到工作,葛云雀渾身就跟打了雞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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