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蒙蒙亮。
金冠少女看著倚在床邊的保羅,臉色一陣紅潤。
她緩緩起身,來到了床邊。
屋外面,整座小島上出奇的沒有落下雨滴。
天空卷積著烏云,云層下的島嶼原住民們,此刻也是徹底卸去了偽裝。
畸變的觸手人,潰爛流膿的吸盤臉人,紛紛朝著島嶼的兩邊走去,開始不斷的跪拜。
左邊的屠宰場上,秦朗和瘟疫騎士被兩根奇怪的肉柱束縛著,綁在了信徒面前。
右邊的教堂廢墟中,長發水鬼和血潭魚妖被鐵鎖鏈束縛住身體。
她們的身下,是一汪深不見底的水井。
這邊,同樣有狂熱信徒跪拜著。
“獻祭!獻祭!獻祭!”
“降臨!降臨!降臨!”
樂此不疲的喧鬧聲不斷,像是在慶祝著偉大存在的降臨。
“今日!是父親的降臨日!”
金冠少女臉色泛著紅暈,一把拉起了床邊的保羅。
“親愛的!”
“與大袞一脈,一同見證神的降臨吧!”
她挽著保羅的胳膊,保羅的臉色卻是一陣鐵青。
“秦船員...”
“你說的,人真的能...脫離那種怪物的束縛嗎?”
內心里滿是不安。
保羅有著對宿命的不忿。
即便是古神的血脈又如何?他想要的是和芭芭拉的愛情,是自由!
而不是被所謂的大袞監視著,不停地繁育后代!
人類的不屈,對上古神的控制,何等的悲哀...
“安睡吧...小寶貝...”
“安睡吧...”
“安睡吧...”
耳邊,突然響了那令人厭惡的歌聲。
只不過這一次,保羅可是零距離聽到了金冠少女的歌唱。
她站在窗前,托起腦袋上的章魚王冠,像是在做著什么儀式。
而歌聲響起的一瞬間,屠宰場上,那兩條肉柱不斷痙攣顫抖。
像是在興奮!
“噗噗噗~”
不斷有腥臭的粘液在肉柱的吸盤中噴出,秦朗和瘟疫騎士只在一瞬間,就變成了墨水人。
“厚禮蟹!”
“謝特!”
“該死的大袞,你算計我!就算是變成你的食物,我也要爛了你的腸子!”
“我要詛咒你!”
“詛咒你一輩子畸形!”
即將被獻祭了,瘟疫騎士也顧不上什么體面了,破口大罵著。
秦朗臉色平靜,不悲不喜的閉著眼。
“喂!小子!”
“你也罵幾句啊!”
“你tm怎么跟沒事人一樣?”
瘟疫騎士朝著秦朗呵斥一聲,秦朗依舊面無表情。
“哦~我知道了!”
“你要在最后一刻投降,惡心大袞是吧?”
“好好好!我就知道,你小子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蠕~蠕~”
不斷的罵罵咧咧聲下,肉柱上開始裂開一口巨大的吸盤。
“蠕~”
眼看著,這吸盤就要蠕動到兩人背后,開始吞噬,瘟疫騎士急了。
“不是!”
“你不怕死啊!”
“投降啊!終止比賽啊!”
“那樣我說不定還能活呢!”
“你在猶豫什么?!唔...嘔...”
“噗噗噗~”
肉柱蠕動之間,瘟疫騎士和秦朗相繼被吸到吸盤口內,渾身沾滿了粘液,并且身形也漸漸消失在大眾視野。
“獻祭!獻祭!獻祭!!!”
瘋癲的信徒們喊聲越來越大。
瘟疫騎士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