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告訴你我是怎么知道這些的,不過你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趙憶叢平靜的說道:“為什么你非要圖謀我的光州而非與我合作,難道你認為我當初給你的承諾是假的么,你從來沒有相信過我?”顧道人嘲弄的看了他一眼:“我確實從沒相信過你,那是因為你也從來沒有真正相信過我。雖然我相信你會遵守承諾把太平道扶上國教的位置,可是我同樣確信你一定會牢牢把它控制在自己手里。不能按照教義行事的太平道還算是太平道么?說到底你只是在利用太平道罷了。”
“既然你這樣理解,那我也沒什么可說的了。”趙憶叢頓了一下又道:“之所以我能這么了解你的動向,那是因為有玄青暗中透露消息。你想不到吧,和我關系最好的玄明沒有背叛你,反而是你委以重任的玄青沒有頂住壓力。”
顧道人靜了片刻,仰頭道:“看來你已經決定要取我的性命了,否則怎會這么痛快的告訴我這些。可是你真的確信這些人能留住我么?”說罷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身上的氣勢明顯發生了改變,剛才那種軟弱無力奄奄一息的樣子不見了,整個身體仿佛重新充滿了力量,離很遠都能感覺到一種暴烈的氣息。
幾乎就在同時,趙憶叢身邊的高手也全部動了起來,墨飄香一馬當先迅若奔雷沖了上去,蘇映雪和齊妙則分成兩個方向圍了過去,一直潛伏不動的萬俟羽休也挺身而起發出致命一擊。
面對這四大高手的傾力一擊,顧道人不閃不避高喝一聲:“來的好,看我五岳朝宗。”身體急劇旋轉起來,一股無形的氣浪向四面沖撞出去。一時間飛來峰上風起云涌,瞬間昏暗下去。緊接著就是震人耳膜的巨響,墨飄香等人的氣勁與他碰撞在一起。
幾個人的速度都快到了極點,還沒等其它人反應過來就已經分開。區別只是在于墨飄香是倒飛出去,口噴鮮血,而齊妙等人卻是得手之后的避讓罷了。光州眾人不好過,那邊的顧道人就更慘了,雖然他的功力絕非場中任何人可比,可是以一當四卻也沒多少勝算,加上剛才為了抵擋垂天之幕的劇毒耗費了大量功力,只是擊飛首當其沖的墨飄香就已經后力不繼,其它三人的攻擊結結實實的打在了他的身上,幾乎立即就被打如同斷線風箏一般向崖下落去。
良久,齊妙緩過勁來嘆道:“如果是他全盛時期,恐怕我們四人也不是對手,剛才他最多只有三成功力吧!”勉強不再吐血的墨飄香苦笑道:“姑娘所料不錯,那股力量剛剛接近的時候我根本沒有一點抵抗的力氣,簡直就向一座山峰壓過來一樣,正當我要承受不住的時候卻突然消失了,顯然有些后力不繼,否則我一定是死路一條了。”
“不管怎樣我們的目的算是達到了。”劉晏說完就要命人下崖查探,定要見了尸體才能安心。只可惜卻沒有這個機會了,這邊鬧出這么大的動靜早引起了谷里的注意,一大隊人向飛來峰涌了過來。
“算了。”趙憶叢制止了劉晏這個舉動:“剛才不但齊妙和蘇映雪的掌力印在他的要害,萬俟羽休的劍更是插入他的心臟,再加上從這么高的懸崖上掉下去要是還能活著的話就是神仙了。”
劉晏見他這么說也只好放棄,示意朱溫的人去和過來的人解釋,至于怎么說就不是他該管的事情了。
回軍中的路上,趙憶叢命劉晏立刻趕回成都主持第二步行動。如果說這次把太平道的上層一網打盡算是讓他們群龍無首的話,那下一步就是要讓太平道的教徒徹底變成歷史的塵埃,無論如何趙憶叢也不能允許這股隨時可能反噬的力量在自己身邊繼續存在下去了。
劉晏靜靜的聽完趙憶叢的命令突然問了一個看似無關的問題:“那大人打算怎么處理李青姑娘和秋筱雨呢?以她們和顧道人的關系若是知道今天的事很可能會對大人有所不利吧!”
這倒真是一個讓人煩惱的問題呀,當初顧道人一意要促成她們在自己身邊的事實一定是想在自己身邊埋下危險的種子,這點趙憶叢深信不疑,可是身為棋子的她們是否知道這些呢。又或者說她們對自己的感情到底是真是假,此時此刻讓她們在自己與顧道人之間進行選擇的話又會選誰?對于這個趙憶叢卻沒有半分的自信。想了良久還是沒辦法讓自己狠下心來,只好說道:“你回去之后立刻封鎖整個節度使府,不許她們隨意出入,一切等我回去再處理吧!”
劉晏有些為難:“這恐怕不行吧,若是她們不聽我的話強要出入該怎么辦,再說她們都是武功在身的人物,普通士兵恐怕也阻止不了她們離開,還請大人進一步示下。”
“如果她們真要離開的話就放她們去吧!”趙憶叢沉吟片刻道:“只是記得告訴她們,如果此刻離開就是和我永訣,大家講再無相見之日。”也許這癢的結果是最好的選擇吧,我是真的不想你們成為我的敵人,趙憶叢不由嘆息了。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