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憶叢擺手道:“你錯了,對我而這只不過是場戰爭而已,并非什么生死較量,所以我是一定要對你手下留情的,因為只有活著的你才能兌現當初的賭注。”不理花無顏的錯愕,拍馬向回走去:“記住自己當初說過的話,敗了你就要聽命于我。”
戰斗吧,為了光州的榮耀!
戰斗吧,為了家鄉的父老,為了南詔的自由!
雙方士兵在震天的鼓聲中沖入戰場,如海邊巨浪一般碰撞到一起,剛接觸就達到白熱化的程度。第一批倒下了,第二批、第三批就踏著他們的尸體毫不遲疑的沖上去,為了生存唯有前進,唯有打倒一切阻在前方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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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和光州城關系密切,卻又好像遙不可及。雖然遠方的光州子弟正在戰場上舍生忘死的拼殺,光州城本身受到的影響卻微乎其微,大多數人仍然自得其樂的悠哉游哉。街頭行人如織,小商販們不停的叫賣著手中的物品。
此情此景對于久處其中的人來說自然是早已見慣,可對外人尤其是從戰火紛紛的中原來到的人則是別有一番感受了。見慣了兵荒馬亂,見慣了流離失所,如今見到這樣一付生機勃勃的景象反倒覺得驚奇。
平陽公主李釉與其母蕭妃此刻正散步在熙熙攘攘的街頭,悠閑的打量著四周的一切。倒是沿途護送他們的神策軍軍官顯得有些緊張,跟在李釉后面不停的勸說著:“殿下,我們還是回城門那里等著吧!劉大人一會接不到人會責怪小人的。”
李釉毫不在乎的說道:“不用那么緊張,他要是責怪的話就推到我身上好了。快別煩我了,這一路總是坐車把人都悶死了。”軍官只好苦著臉無奈的跟在后邊,心說暗罵:還把自己當公主呢,若不是劉大人有嚴令讓我們好好對待,我才懶得理你。
走到街的盡頭,這個神策軍官一眼就看見劉晏冷著臉站在前方,身邊一個滿臉笑容的青年不時和他說著什么。一路小跑著過去徑自拜倒:“小人胡江拜見大人。”
“嗯,起來吧!”劉晏面無表情的答應著見到他身后站著的人不由又皺起眉頭:“怎么讓公主殿下步行,難道你就是這么好好對待的么?”
胡江臉上的冷汗立刻就下來了,他可清楚這位大人的厲害之處,那可是要人命不眨眼的主。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劉晏旁邊那個和藹的年輕人看不過去了:“老劉,我說你就別責備他了。公主殿下想干什么哪是他能管得了的。”
終于碰見好人了,胡江感激的望著那個青年一眼,就聽劉晏喝道:“還不快拜見陽城陽大人。”陽城擺擺手徑自上千幾步躬身施禮:“臣陽城參見蕭妃娘娘,公主殿下....。”劉晏卻只是拱了拱手,明顯沒有陽城那么莊重:“娘娘,公主請了,一路辛苦且隨我先到驛館安歇吧!”
陽城雖然莊重但也不是跪拜大禮,至于劉晏那根本就是敷衍了。不過蕭妃知道自己現在的地位,能有人收留就不錯了,當下還禮道:“那就有勞兩位大人了。”平陽公主李釉倒是沒想那么多,大聲問道:“趙憶叢呢?他怎么不出來接我們?”不待兩人回話又大咧咧的說道:“算了,別費心找借口了,趙憶叢當年就沒把我們放在眼里,現在就更不會在乎了。”
“公主此差矣,趙大人一向擔憂國事對國家忠心耿耿,此次聽說圣上遇害的消息簡直是痛不欲生,連連吩咐我等一定要想方設法把兩位安全接過來呢。”陽城神色鄭重之極:“趙大人沒有親自出來迎接兩位并非故意輕視,而是根本沒在光州,此刻他正率領將士們在遠方為國拼殺,教訓那些侵犯我大唐天威的敵人。”
“好啊,躲得倒很及時。”李釉哼了一聲道:“你和趙憶叢明顯是一路貨色,表面上道貌岸然說的鄭重其事,心里卻一肚子的男盜女娼,沒有一個好東西全是一丘之貉。”
心里納悶李釉到底怎么回事,對即使施出援手的趙憶叢不但不感激反而如此惡相加,若說是以公主的身份為依仗又不像,因為聽她話里的意思自己也知道現在沒人把公主的身份當回事了。等等,她還說趙大人躲得及時,難道說趙大人很怕見到她們么?
疑惑在心底一閃而過,陽城表面上卻仍舊笑容滿面沒有一絲不滿的神色:“看來公主對我家大人誤會很深呢!等趙大人回來再親自向你解釋吧,長途勞頓,現在該去好好安歇了。”
李釉不理他的手勢哼了一聲道:“算了,懶得和你們計較,不過驛站我是不去住的,聽說節度使府的環境不錯,我要住在那里。偌大的府邸總不至于連我母女二人都安置不下吧!”頓了一下又道:“我還聽說府里佳麗如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作威作福的。”
說話的語氣怎么向吃味的小媳婦一樣,難道她和趙大人之間還有什么不為人知的關系?想到這里陽城也不再堅持,反正節度使府里主事的李青是好說話的人,應該不會反對她們入住的。于是一行人在周圍百姓詫異的目光里浩浩蕩蕩的向節度使府行去。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