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憶叢卻仍舊是一付淡然的神情,即使聽到五關盡復,可以隨時攻擊成都的消息也沒有驚異的表情。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錢謬的擅自行動也早就意識到了,私下里趙憶叢曾經對陽城說過,錢謬此人才堪大用,功名之心尤烈,若能持心正道把握自身,則前途不可限量。
女人們對于戰爭的關注大概也只限于勝負本身,比如落云,比如齊妙,雖然每天也會來探聽一下進展情況,但只要知道勝了就夠了,至于怎么勝的則根本不在她們的興趣范圍之內,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事關趙憶叢的關系,即使勝負也懶得關注了。
不過這些女人中顯然不包括張蘊,她在某些時候甚至比趙憶叢表現的更關心這場戰爭,每次都人回報都事無巨細問的詳細之極。
“看起來也不過如此啊,我也一樣辦的到。”分析完趙憶叢的戰術之后張蘊不以為然的說道:“還以為你會想出什么鬼神難測的戰術呢!你用的這些在兵法里早有記載,可以說全無一點新意啊,真是讓那些關注你的人失望。”
“這個世界上的人分為兩種。”趙憶叢舒服的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說道:“其一是先知先覺者,對他們來說事情沒發生之前就已經預測到所有的可能以及結果,而事情發生的時候是重現而已,這樣的人是最好的布局者,比如說我。還有一種人則是后知后覺者,事情發生之前全無知覺,發生時只能被動應付,直到事情過后才恍然大悟地說原來如此,可是此刻明白有什么意義,早已于事無補了。”最后無奈的嘆息道:“其實真相早已擺在人們面前,可是大多數人卻對此視而不見,這大概就是蠢人的世界吧!”
張蘊不想承認,可是旁邊的李青卻笑著幫她承認了:“蘊妹妹還真是你說的那樣,在此之前她一直你在使用疲兵戰法,我可從沒聽她說過你會這么做。”
“哼,有什么了不起。本小姐屬于急智,當時反應就足夠了,只有笨蛋才需要提前想好呢。”張蘊羞惱的頂了一句。眾人大笑,張蘊惱怒的不再說話,可是不久又忍不住說道:“看來花無顏已經沒有勝利的希望了,想當初她在成都誘敵然后聚而殲之,接著又閃電般攻陷長安成為天下的焦點。還真是無限風光啊,沒想道說敗就敗了,還真是讓人遺憾。”
“戰爭從來不是一個人的事情,花無顏敗的其實不冤,你知道她是在同時和多少人作戰么?”趙憶叢神色鄭重的說道:“她其實是在同時和鄭注,方不凡,劉從諫以及我們光州作戰,以一敵四能維持這么久而不敗已經是難得一見的成就了。”
齊妙如釋重負的嘆息道:“好了,不管怎么說戰爭總算快要結束了,終于又可以過平靜的生活了。”眾女一起望向了趙憶叢,眼里有些期待,看得出來即使是張蘊也對戰爭有些厭倦,都在期待恬靜平淡的生活。
可惜她們注定要失望了,趙憶叢緩緩站起來向外走去,聲音有些寂寥:“怎么可能結束,這才只是剛剛開始而已。”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