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神色不善,知道已經對龍飛天產生了不滿,薛長嶺忙道:“這倒不是他們二人不肯用力,是他們面對的敵人太難對付了。”
唔,花無顏很是疑惑。薛長嶺又道:“因為不只是劉從諫還有一個方不凡。”頓了一下又道:“說起來劉從諫雖然實力不弱,可面對我軍的優勢兵力并不難對付,主要還是那個方不凡實在詭計多端,處處設計,令我軍寸步難行,幾次冒進還吃了不小的虧。”
“這個方不凡又是什么來歷,怎么我在中原從沒聽說過?”花無顏蹙起了眉頭。薛長嶺道:“此人是最近兩年才聲名雀起的,只知道他出現在魏搏以后很快就接替了當時的節度使侯海濤,并擊退李師道,斷了周邊勢力的心思,只兩年功夫把屬地建設的有模有樣,重又恢復了當年天下重鎮的風采。是近兩年的風云人物,很多人都認為他是繼趙憶叢之后的又一奇才。”
哼,花無顏的臉色顯得有些不屑:“想當年趙憶叢定淮西、平田悅皆是以弱勝強,戰例可為一時之經典,之后又以百人之力統治光州,最后發展到這種程度,怎么是方不凡可以比的,他的就比趙憶叢高多了。”
見她表現的這么反感,薛長齡也把想說的話咽回去了。其實他是想說趙憶叢雖然是白手起家,可是身處光州沒有強手。而方不凡雖說直接接手了魏州,可當時四周強鄰覬覦,能穩守并得到發展,其難度決不下于趙憶叢的。
中原的人才怎么會如此之多呢?嘆了口氣,陷入沉默。事實上花無顏并非不知道自己的看法可能有些片面了,只是心里卻實在不愿意承認這世上還有一個趙憶叢這樣的人物。這世上有一個趙憶叢就夠了,真的夠了。
長空寂寥,月冷星寒。這北方的初春之夜還有著很濃的寒意,可花無顏卻并不改她長久以來的裝扮,仍是一襲白色長裙。如果有人可以摸到她的手會發現她的手是冰的,甚至比冬天里的冰雪更冷。
如果他處于現在的狀況會怎么應對呢?花無顏暗自想到。每當想到趙憶叢,自己的心就像打翻了的五味瓶,有甘甜,有苦澀,有思念,有憤恨。這是怎樣一個人呢,為什么只在千里之外就可以完全破壞自己的心境。也許這就是我的劫數吧,這個人是我命里的克星不打敗他,自己永遠恢復不了從前那種冷靜了。
我一定要親手打敗他,花無顏不由自主的攥起了拳頭,可很快又無力的松開了。打敗了之后自己又當如何呢?突然有點灰心起來,難道無論怎樣自己都無法逃脫這個夢魘么?
很快就是他毒發之日了,雖然石義路過自己這里的時候曾親口說藥已經送去了,可為什么自己卻有些心神不寧呢?不會有什么事發生吧,是不是石義騙了自己,還是中間又發生了什么事情,想到這些,花無顏的心更亂了,最后還是決定派人過去看看。
當然了,她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這樣做是源于關心的。這樣做只是為了確保他可以活到自己親自打敗他的那一刻,并且讓自己可以放心的應付眼前強大的敵人罷了。花無顏如是安慰自己。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