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趙憶叢露出微笑,剛要起身出去,近衛兵來報錢繆求見。
看他一臉憤色,趙憶叢奇怪的問:“你這是怎么了?”錢繆忿忿不平:“大人為什么把我從前邊換到中間來。我自從跟隨大人就想著沖鋒陷陣建立功業,這次好不容易等來一個機會,卻只能在后面看著。”抬頭又道:“大人你認為我不能完成任務嗎?我愿意立下軍令狀,如果挫了軍威就自殺謝罪。”說著更是激動,胸口起伏不定。
平靜的等他說完,趙憶叢微笑著說:“難道到現在你還認為只有沖鋒陷陣才是建立功業的方法嗎?如果真是這樣,我們還分什么元帥將軍的,一股腦全拿著刀上戰場像士兵一樣和敵人對砍算了?可這樣行么?”錢繆氣平了些可還是有些不服氣。趙憶叢又道:“我并不是輕視你才這樣,恰恰相反,我是很重視你的,我軍像你這樣文武雙全的人物太少,為了今后考慮我必須這樣做。你應該知道自古以前都是創業容易守業難呢,現在我軍中能沖鋒陷陣的人很多,可是能治理地方的就少的可憐,我看也只有你能夠勝任,你應該考慮的是如何把凱里給我治理好,知道嗎?”
激憤是沒有了,可是錢繆又有點狐疑:“這擔子實在太重了,末將沒有治理地方的經驗呢,再說雖然我真心投靠可是還沒什么貢獻,大人的舊部恐怕會有意見。”
微笑著看著他,趙憶叢說道:“雖然你沒治理過地方,可是你管理過家業,只要把那里當成是自己的家治理就行了,至于別人是否反對,你認為那是你考慮的問題么?你的真心我看到了,可是我的真心你看到了嗎?”錢繆感激的無以復加,唯一的感覺就是想抱著趙憶叢的大腿痛哭一場。又安慰了幾句,他才歡天喜地的去了。
想了一會,把鐘奇叫了進來,低聲在他耳邊嘀咕了半天,然后拍著肩膀說到:“這就去吧,記住不要強求。”鐘奇回身施了一禮沒有說話,大步走了出去。
舒了口氣,命人備馬去軍務司衙門。大戰在即,軍務司到處是人。徐之誥正組織所有將官開會討論進攻凱里的計劃。
見過眾人,趙憶叢問:“討論這么久應該有計劃了吧?說給我聽聽。”徐之誥道:“我們商量了半天也沒什么完全之策,此次與凱里交戰的主戰場地勢開闊,沒什么山林險阻,取勝之道只有兩軍陣前對壘一條路,本來適合騎兵作戰,可是我們卻只有三千騎兵。面對敵方的十萬兵馬,我們并不能保證全勝而且損失必會很大。根據以往的了解,凱里、新義兩地向來互相幫忙,所以我們面對的不只是一家而已。我的計劃是發動速攻,夜晚行軍突襲凱里城,以軍中的高手為先導想法打開城門,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大軍迅速占領凱里,這樣即使新義軍來援我們也可以倚城而戰使其知難而退。單止他們一家不是我們的對手,很快我們就可以再次進攻新義州,不出意外的話可以統一光州全境。”
鐘傳、王建等人紛紛點頭認為這是比較穩妥的辦法,認為以光州軍高手之多,只要趁敵不備,打開城門應該不成問題,這樣的后續就是順里成章了。獨李承義說道:“既然凱里、新義我們都是要打的,不如趁這個機會把他們一網打盡,否則新義軍縮在城里死守不好打。”徐之誥很高興的說:“你能看出這些進步不小啊,不過你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我們五萬對人家幾十萬有幾成勝算?”李承義不做聲了。
趙憶叢微笑道:“我倒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主意,我正是想讓新義軍出來,現在寫一份戰書給凱里送去,也好讓他們早點與新義人通氣。”狡黠的看著眾人一笑道::“不過最終新義幫誰可就不一定了。”
書記官問:“請大人示下該如何寫呢?”趙憶叢思索一下說道:“本官受命節制光州,自古凱里即為屬地,今日薩天刺逆天行事不受節制公然對抗朝廷。若任爾等猖狂無忌,豈謂我大唐無斬汝之刀乎?公文送到之日,若薩天刺自縛并解散軍隊,大開城門俯首聽命,則饒汝狗命,否則刀兵相見,生靈涂炭,自身化為齏粉,悔之晚矣!另附:活捉薩天刺者賞銀千兩,附從做惡者與之同罪,各自好自為之。”
書記官寫完,趙憶叢簽名蓋印,徐之誥派人送走后笑著說:“估計薩天刺看完一定火冒三丈,這哪是招降,這是**裸的威脅呀。”趙憶叢一笑,看著他道:“恐怕你也不希望他投降吧,這樣你如何檢驗自己的訓練成果呢?對了記得把我們的出兵時間通知部落聯盟。”說著揚長而去。
政務司衙門又是一番新的景象,沒有人走動都埋首于案牘之中,看了半晌沒有一張熟悉的面孔。這時周均從里面走了出來,見到他急忙施禮,此時那些人才知道這個人竟是光州的主人,也是自己的衣食父母,登時跪倒了一大片。
“不用見禮了,這里是你們的地盤,繼續做事吧!”趙憶叢轉頭問陽城去哪里了,周均忙答道:“我老師今天陪苗顯出城選址去了,大人有什么事可以吩咐我來做。”
微笑的打量著他,趙憶叢暗自點頭,兩年的時光足以改變太多的東西了,誰能想象這個清秀儒雅辦事干練的青年曾經是個衣衫襤褸滿面悲戚的小乞丐呢?擺手道:“沒什么事,才回來到處看看,你小子學的不錯能獨當一面了,好好干吧!"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