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你不會那么聽話,打幾下記住了。”
這個女人,看起來清清淡淡,骨子里的那倔勁才叫厲害,哪這么輕易甘愿做個軟到沒脾氣的人。
從小欺負了她以后哪次她不想著報仇搞點小動作。
他打的輕,不疼,也就是玩點情趣。
李蔓笑說:“七點四十了,我得走了。”
裴鄴坤從后抱住她拉她起來,雙手牢牢鉗制在她腰間,問道:“以后還敢不敢挑釁你男人的權威了?”
“不敢了。”
她就成全一下他男人的自尊心。
“還用美人計,我說怎么大清早不嫌我嘴巴臭獻上熱吻,女人心機就是重。”
李蔓扭頭親了他一下,順帶扒他的手,說道:“我真的要走了,你自己處理早餐問題。”
不管怎么說,這個吻讓他挺樂,裴鄴坤抱起她一路護送到門口,給她拿鞋。
......
八點的陽光已經十分刺眼,停放自行車的走廊上方爬滿紫藤花,花期即將到尾,這塊地終于不再彌漫著略有刺鼻的香味,只是有些還沒完全開敗,地上落花掃不完,小小的花瓣卷著枯萎泛黃的邊緣,風一吹,不知飄向哪里。
吳巧早上起晚了,爬步行遲到,騎上母親的自行車來的,她高中三年沒騎過幾次車,但也遵守學校的規定,將車尾和車頭整齊的與別輛車靠齊停放。
剛一轉身就對上好幾號人,帶頭的是胡靜。
一陣風刮過,樹葉唰唰的響,胡靜高挑的馬尾也揚了起來。
吳巧不想和她再有什么瓜葛或者沖突,她繞開她們走,可是人家就是來堵她的。
有錢有勢的美女在學校總是風云人物,邊上路過的學生看幾眼就走了,誰也不多管閑事。
但大庭廣眾,還會有老師路過,胡靜也不敢,說:“你跟我走,我有話問你。”
幾個人推推囔囔把吳巧帶走一樓的空畫室,這間畫室是用來雜物的,多余的桌椅板凳畫架之類的東西,平常沒有人進,推開門一股木頭的淡淡霉味,空氣悶熱渾濁。
吳巧站在靠門口的地方,她不愿往里走,胡靜卻戳著她肩膀把她往里逼,門被關上,她的姐妹守在門口。
胡靜雙手抱臂,說:“那天晚上幫你的那個混混是誰啊?你后來是不是告訴老師了?”
吳巧只回答后半個問題:“沒有。”
“你沒告訴?沒告訴老師有千里眼順風耳知道我們打架的事情?”
吳巧想到李蔓,可她告訴過她,她不會告訴陳玉或者班主任,她還是相信李蔓的。
吳巧說:“我不知道。”
胡靜不知道,那天晚上,有個老師正好開車路過,在十字路被紅燈攔住,恰巧看到這一幕,后來微信上告訴了她班主任,周五晚上班主任就打她父母電話說明情況,隨后胡靜被教育一頓,家境富裕但父母管教還是嚴厲的。
她左思右想,認定是吳巧去告狀的,即使她性格懦弱,但初中時不就被她背后插了一刀嗎,現在告個狀又算什么。
胡靜一想到今天班主任要找她談話就惱火,語氣也厲狠幾分,說道:“狗就是狗,瘸腿逃跑時還不忘咬你一口。奧,對了,你知道為什么你從開學開始就交不到朋友嗎?我猜你一定認為是自己的原因,什么我性格內向啦,不善語啦。看你這么可憐,我就幫你去打聽了一下。”
她故意卡在這,瞧著吳巧笑的得意。
吳巧看她一眼又低下頭。她想知道但又害怕知道,因為答案,一定是傷人的。
胡靜說:“確實是你自己的原因呢,你抬起胳膊聞聞你身上的味道,你再照照鏡子看看你的臉,這模樣哪個女生敢你和靠近做朋友,知道你家里窮,但沒必要節省到一個星期洗一次頭發吧,就算想富得流油,也不是你這么個求法的。我猜,老師不喜歡你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對,她是滿臉痘痘,是頭發容易出油,身上是沒香味,但這些不代表她不干凈。
“說完了嗎,說完了我就先走了。”
胡靜嘖一聲,“看你這三年過的挺慘,我挺同情的,可我這人就是記仇。”
她有股優越感,覺得別人只能奉承她,誰踩她一腳她就記她一輩子,想到一次折磨她一次,因為她不允許別人踩她。
吳巧臨走前,胡靜說:“你這樣的人到了大學到了社會,也還是孤獨一生,簡直沒有存在感。”
吳巧一聲不吭的上樓進畫室,上午畫人物頭像,她坐在位置上削鉛筆。
李蔓進來的時候多看了她一眼,也沒說什么,只讓學生快點做完準備工作動筆畫。
有些人畫畫眼里有光,有些人則靈魂出竅,吳巧是后者,虛無線條,偶爾停住的筆尖,她心思不在這里。
陳玉在一位男同學畫示范畫做修改,有些想偷懶的就站在陳玉后假裝觀摩學習。
李蔓走到吳巧身邊按住她肩膀,吳巧一抖,開始動筆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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