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給的壓力,同學的排擠疏遠,老師的放棄,你讓她怎么無畏的走下去,現在這個樣子其實已經很好了,她還在默默努力,即使摔的一身泥。
李蔓許久都說不出話。
吳巧怯生生的問道:“李老師也看不起——”
“沒有。”李蔓輕輕說道:“課上好好聽,不會的記得去問老師,理直氣壯一點,你父母那么辛苦,交了昂貴的學費,藝術生的學費可比普通的貴很多,你來是學東西的,老師就是要教給你東西的人,他有義務為你擺平不解,現在高三剛開學,還來得及。”
吳巧依舊懦弱,“我做不到......”
要她一個人面對老師嗎,光想想辦公室的低氣壓和老師的指責她就打了個寒顫。
裴鄴坤在后面站了好一會,見時機差不多把兒童套餐往吳巧面前一堆,拎起送的玩具說:“喏,師公的禮物。”
李蔓不想讓吳巧在別人難堪,收住這個話題。
裴鄴坤打趣道:“你李老師小時候笨死了,數學一直考不及格的,你看就她這個腦子現在還能當老師,你一定能行的,看看別人,都在親親我我談戀愛,就你還在做題目,你已經悄悄領先他們了。”
裴鄴坤站得遠其實什么都沒聽到,就是大約猜著可能是因為高三的原因,總不可能是失戀了找老師尋求安慰吧,看著就不像早戀的孩子。
吳巧怕生,但知道這個男人是李老師的男朋友所以放下戒備心,點頭道謝。
這樣尷尬的坐著讓吳巧不適應,她抹干眼淚要走,李蔓叫住她,說:“如果信任我,我們以后可以多說說話。”
吳巧抿唇微微點頭。
裴鄴坤往嘴里扔了個雞塊,說:“你還挺能耐,把孩子都惹哭了。”
“哭出來才好。”
“怎么,那孩子考試失利?”
“不是。”李蔓輕嘆一記,端起可樂喝幾口說:“她身上問題挺多,不是幾句話就能開導好的,得慢慢來,高中三年應該過得挺辛苦。”
裴鄴坤拿薯條沾好番茄醬遞到她嘴邊,說:“沒事,咱們李老師鐵定能解開她心結,回頭她也能考個牛逼的學校,到時候你就等著人家來感謝你吧。”
“你別說話了。”李蔓不喜歡番茄醬,沒吃。
他往自己嘴里一塞,“我說的是實話,就拿李老師自身的事跡來說,很勵志。我記得那會你考了個不及格回來被你媽打,你還特別兇的把卷子撕了。”
李蔓:“.....”
裴鄴坤想到她小時候的樣子不自覺的笑出聲,“我就看見你哭得眼睛都腫了,兩小辮子翹在那里頂嘴的時候一抖一抖的,兇的像只小老虎。”
李蔓:“我記得當時不知道是誰,翻瓦片翻出條蛇,嚇得魂都沒有了。”
裴鄴坤勾著嘴角斜眼看她,他小聲道:“也不知道是誰不吃飯我一口一口把米漿喂進她嘴里的。”說著他捏捏李蔓手臂,“瘦得跟竹竿似的,再不多吃點我再喂你些米漿補補。”
李蔓對上他幽深的眸子,瞬間明白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她低頭喝可樂,不想理他。
那人來勁,拱她手臂,嘚瑟的問道:“吃不吃?有營養著呢!”
電影開場前十分鐘進場,李蔓和他從肯德基出來剛進入電影院大廳迎面撞上徐蕎,她手里可樂差點灑了。
徐蕎臉上就寫著兩個字——火大!
她還在打電話,避開李蔓,對電話那頭氣鼓鼓的問道:“昨晚都說好了,你現在才和我說不來了,有你這么做人的嗎,韓傅明你就仗著我喜歡你可勁欺負我!”
韓傅明有點無奈,耐心解釋道:“本來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可臨時發現些線索,要去現場勘查,徐蕎,這是我上任以來第一件案子,躺在棺材里的人尸骨未寒,我不能丟了我的責任。”
徐蕎悶悶的哦了聲。
韓傅明說:“下次,等案子了解,我請你吃飯。”
徐蕎深吸一口氣,“韓傅明,我覺得我要死了。”
“嗯?”他心里一緊。
這些日子被徐蕎纏得他自己都沒了方向,也像被她牽著鼻子走。
徐蕎說:“我要死了,我就喜歡你這種正義感,怎么辦,我真的要死了,被你迷死了。”
韓傅明呼吸一滯,還好是隔著電話,要是當面說這些他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對。
掛斷電話,徐蕎才和李蔓打招呼,李蔓大約聽懂了,韓傅明有事沒能來赴約。
李蔓說:“你的告白挺震撼的。”
徐蕎把電影票塞包里,說:“你以為我是你啊,磨磨唧唧。他是警察,又剛上任,前幾天東郊那邊出車禍,司機逃逸,他們查了半個多月都沒頭緒,又是人命關天的案子現在有線索當然是要以事業為重啦,這樣的男人不迷人還有什么樣的迷人。”
說到磨磨唧唧,裴鄴坤對徐蕎心懷感激,說:“大媒人,回頭一起吃飯怎么樣?”
徐蕎擺擺手,“得了吧,看你們倆秀恩愛?我才不討虐,先走了。”
裴鄴坤說:“你這朋友挺個性。你什么時候也和我說說那種我被你迷死了的話。”
李蔓把票給檢票員,說:“你有什么迷人的點嗎?”
“我胸口兩點不迷人嗎?”他擁著她走進放映廳,人不多,他低沉道:“不是把你迷得使勁兒含嗎?”
他笑得狂妄,李蔓覺得好氣又好笑,這人就沒個正經樣,好在只在她面前這樣。
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