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蔓:“你不是喜歡我嗎,喜歡我你能忍住不靠近我嗎?”
“老子忍不住前幾年會差點和別人結婚?”
“你要是忍得住那天在隧道邊你就不該對我關心過多。”
“老子那是心疼你,他媽的疼慣你了!”他一腳踹在椅子上。
一瞬間靜了。
半支煙后裴鄴坤嗤笑一聲,說:“你有個做生意的爹,又是好大學畢業的,現在還是人民教師,我是什么?只不過是個技校畢業的工人,粗俗沒文化,家里一窮二白,怎么配得上你。”
李蔓說:“我說過,你酒醒后會后悔的。”
裴鄴坤碾滅煙,發狠的拽住她手臂一字一句的說:“老子不后悔!就算配不上你又怎么樣,只要你心里裝的是我,我他媽就得試一試。李蔓,我今天話就撂這,我是什么都沒有,但你如果要跟我,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不能保你吃香喝辣,但老子決不讓你掉一滴眼淚!這輩子只管死命疼你。”
他一直在等她主動開口,就是因為知道他們之間的阻隔,他想等她開口然后光明正大的擁有她,她如果心甘情愿也許他就會少幾絲愧疚感,畢竟他什么都沒有。
可世上哪有事事都順心的,她開始像龍蝦一下,一碰就往后撅,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他根本不是在等待,他也沒有耐心再等待。
李蔓雙手握拳,兩頰繃緊,猶豫就像是越勒越緊的藤蔓,快要將她撕碎。
他似要將她手腕握斷,力道之大,仿佛這一輩子的狠勁都用在這了。
裴鄴坤沉沉道:“要不要跟我?就問你這一次。”
他在博弈,天堂地獄一步之差。
李蔓凝視著他,感覺喉嚨被堵住,細秀微皺的眉,摳進血肉的指甲,劃過背脊的顫栗感,無一不訴說著她的情緒。
沉靜許久,李蔓別過頭,輕聲說:“對不起。”
這三個實在是俗不可耐卻又如利刃般鋒利。
他和她太熟,有好也有壞,好的是如果不說破他就這么永遠的擁有著她,壞的是彼此太熟悉這份感情一旦變質就再難回頭。
他本來也沒想捅破,也想自己好好過日子,娶個老婆談不上多深愛但相敬如賓過一生就好,可當他知道李蔓對他的感情后便再難克制,如果不試一試這輩子怕都是遺憾,即使知道自己和她阻礙多,家庭之間,現實問題,這些都是羈絆,他懂,她也懂。
這次他才不管什么狗屁現實,他就想賭一次,結果真是輸的傾家蕩產。
他以為她沒有在**上拒絕他就是接受了他,接受了這份感情。
裴鄴坤松開她的手,譏笑一聲,“行,反正我也不虧。”
李蔓知道,今天以后也許再也不會有牽扯,明明已經斷絕所有后路,可她并不覺得舒心安然,反而像是墜入深淵。
李蔓說:“我先走了。”
她簡直是將她的性格發揮到淋漓盡致,連步伐都不會慌亂一絲。
“你真有種。”在她快走出房前他突然說。
李蔓頓住腳步,頭也沒回,說:“隨你怎么想。”
房門關上的一瞬間才是真正的寂靜,空氣中的曖昧味道還提醒著他就在幾個小時前他們上床了。
裴鄴坤站在原地許久,紋絲不動。
不知時隔多久,他一腳踢翻邊上的小圓桌,茶杯水壺倒一地,四分五裂。
李蔓也不知道自己是做錯還做對了,這已經是她全部的理智了。
她將自己所有的第一次都給了他,是遺憾中的最圓滿。
裴鄴坤梳洗完滿身戾氣的下樓吃晚宴,錢江海依舊是醉醺醺的狀態,中午的酒還未醒,裴鄴坤坐在伴郎桌,隨手夾了幾筷菜。
董昊說:“喲,磨蹭這么久,是不是又來了一炮?”
裴鄴坤冷冷道:“滾一邊去。”
董昊抖三抖,剛開門時還春風拂面,這會已經步入寒冬了。
李蔓換上自己的衣服,也下來吃晚餐,沒看他桌一眼,簡單的吃了點食物,隨后找到紀舒靈說等會就要回去,因為明天有課。
裴鄴坤聽不見她在說什么,如墨的瞳仁一直緊緊盯著她,眼中情緒復雜。
董昊看見李蔓朝她招手喊道,“小蔓,來!”
李蔓轉頭視線正好對上裴鄴坤的,她看向別處,朝他們那邊走去。
董昊說:“我剛去你房間找你,怎么都找不到你人啊?”
裴鄴坤灌幾大口啤酒,低頭吃菜。
李蔓說:“有點事出去了。”
董昊見她背著包,說:“你要走?晚上還要鬧洞房呢,可好玩了,明天再走唄。”
李蔓說:“明天上午要去給學生補習。”
董昊瞧瞧裴鄴坤,感覺有點奇怪,怎么一句話都不說。
李蔓:“那我先走了。”她舉止大方悠然。
人一走,裴鄴坤將筷子一摔,虛盯著前方一個勁的喝酒,憤怒的紅爬上他的脖子和耳朵,額角爆著青筋。
董昊咽咽口水,不敢再多說一句,他眼睛又不瞎。
這兩人絕逼有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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