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痛的吳旻連個屁都沒放,不但出去了,還是跪行出去的。
徹底清場之后,吳達通深吸了幾口氣,看向趙勛,本想流露出幾分討好的模樣,可死活做不出來這個表情,和擠眉弄眼似的。
話到嘴邊憋了半天,吳達通最后一咬牙:“你開價就是!”
“我開你大爺。”
“錢、權、殺人也成。”
事關自己親兒子,吳達通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和要壓上全部身家似的:“只要旻兒可在此處學文習武,條件任你開,只要吳某能做到的,不,就是吳某做不到也會盡力去做!”
“是嗎。”
趙勛坐在了矮桌上,翹著二郎腿,似笑非笑。
見到趙勛似是松了口,吳達通心下大喜,難得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
可憐天下父母心,在府城,乃至整個瓊南道,別說一個小小舉人,哪怕是面對他姐夫南地軍器監監正姜敬祖也從未有過這般諂媚之態。
關于吳達通的情況,趙勛基本上都了解,一個夫人十二個小妾,十三個女人沒有一個是真愛,一共六個孩子,五個閨女,全聯姻嫁出去了,就一個幼子也就是吳旻陪伴在身邊。
關于吳旻的情況,陳玉嬌也和趙勛說過。
按理來說吳達通應該將吳旻當做接班人培養,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吳旻從小不讀書,就是瘋玩,各種玩。
按理來說這種情況很正常,小兒子嗎,寵一點也是應該的。
但這種正常情況放在吳達通身上就不正常了,要知道他只有一個兒子,即便再寵也不可能連書都不讓讀。
剛才趙勛帶著祁山、孔文出去采買東西的時候稍微聊了兩句。
用孔文的話來說,那就是吳旻先天肝火旺盛導致心神不寧,心火偏旺令吳旻沒辦法靜心,冷不丁坐下來讀書的話就會心腎不交,不斷發汗。
趙勛大致聽明白了,應該類似多動癥,以及部分心理因素。
其實一直以來,尤其是見過方云師后,趙勛都在尋找吳達通的“弱點”,但從未往孩子身上聯想,更不屑于這么做。
正因將吳達通當做對手,甚至當做是早晚要面對的生死大敵,趙勛和陳玉嬌做了不少功課,最后得到的結果并沒有令二人滿意。
說白了,就是吳達通沒什么弱點,沒有任何把柄可以拿捏,反正陳玉嬌是沒找到。
吳家名下有很多產業,都是正經生意,無需打點當地官府,官府會為吳家一路開綠燈。
吳家名下有很多產業,都是正經生意,無需打點當地官府,官府會為吳家一路開綠燈。
吳家加風也很嚴,吳達通為人低調,很少離開府邸,家中下人也是如此,別說招搖過市,遇到熱鬧都繞著走。
五個閨女全嫁人了,還都是十四歲嫁的人,就逢年過節回來一趟,平常都在其他各城,人品好壞,夫家什么德行,和吳家幾乎也沒關系。
最主要的是,吳達通和軍中關系不錯。
這個軍中關系,主要是幾處兵備府和折沖府,但又與他姐夫姜敬祖沒太大關系。
想要搞姜敬祖,只能通過吳達通。
可想要搞吳達通,又尋不到任何把柄與弱點。
這也是趙勛最近一直頭疼的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誰知陰差陽錯下,吳達通主動“送山門”了。
“一開始吧,因為方云師的事,我覺得我們只是對手,而非敵人,現在回頭一想…”
趙勛樂呵呵的說道:“方云師根本不是你的朋友,既然他不是你的朋友,咱們連對手都不算上,對吧。”
吳達通沒吭聲,他的確是不將趙勛當敵人,至少現在不是如此,但他將趙勛當做了潛在威脅,并且本能的認為這位從肅縣來的舉子會在府城中制造麻煩,不斷制造麻煩。
這種麻煩,并不是吳達通想要見到的,他不喜歡變化,更不喜歡脫離掌控的變化。
“當我欠兩個人情吧。”
趙勛打了個響指:“這兩個人情,你需要還,說不定很快就要還,無論我讓你如何還,你都不能推辭。”
吳達通還是不吭聲,只是望著趙勛,也不知是在思考權衡還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認為,這天下沒有任何人比你兒子吳旻重要,那么你可以答應我,如果有的話,那說不定就沒辦法還我這個人情了。”
“沒有任何人比旻兒還重要…”
吳達通瞳孔猛地一縮:“你要對付姜敬祖?!”
“臥槽!”趙勛下巴差點驚掉了:“你這腦子怎么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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