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一個舉人,又是一個商賈之后,如何能夠將一個通判拉下馬?
答,血招沒有。
問,一個刑部左侍郎,朝堂重臣,如何能將一個通判搞下去。
答,說出倆字,抓了。
刁文俊來到府城第二天,下令將代知府的通判抓了,罪名是欺君罔上。
欺君罔上這四個字,很嚴重,嚴重到了幾乎不可能出現在京城之外。
城中各家府邸人心惶惶,紛紛打聽內幕。
內幕打聽出來了,原來是刁文俊早在多日前就派人來到了府城,結果明明是肅縣舉人趙勛與監察副使陳遠山破的案子,方云師想搶功,還沒搶明白。
至于欺君罔上,是因為刁文俊將報功的折子都發回京中了,還給宮中寫了信,將方云師一頓夸,忍辱負重多少年,暗中調查遭了多少罪如何如何的,結果到了府城一看,根本不是這回事,方云師也說和他沒關系,這的確和欺君罔上沾點邊了。
此時的府衙監牢中,趙勛蹲在鐵欄外,望著披頭散發怒吼連連的方云師,沒有露出任何小人得志的嘴臉,只是感慨,感慨連連,官場,太特么兇險了!
“本官要告御狀,要見陛下…”
“你們顛倒黑白,誣陷忠良,本官要見陛下討個公道…”
“本官是通判,本官是承泰年間的進士,是讀書人,刁文俊,本官與你勢不兩立…”
趙勛下意識摸了摸袖口的腰牌,無比慶幸自己成了親軍。
說來說去,就是那一紙府衙張貼的告示,換了其他城鎮,當事人不吭聲,沒人會當回事,大家慢慢也就忘記了。
方云師不應該這么慘的,只是在錯誤的時間搶了一個錯誤的功勞招來了一個不應該來府城的侍郎罷了。
方云師還在叫,一會叫嚷著要去京中告御狀,一會叫嚷著要見吳府老爺吳達通,一會又罵趙勛莫要小人得志。
趙勛很無語,他原本是想來小人得志一番,結果見了方云師這慘樣,又毫無興致了。
趙勛很無語,他原本是想來小人得志一番,結果見了方云師這慘樣,又毫無興致了。
“還沒過脫敏期,走吧,先去辦正事,等這家伙過了脫敏期再來問話。”
趙勛搖了搖頭,站起身,帶著祁山離開了。
方云師被抓后,刁文俊嚴禁任何人看望,除了馬巖與趙勛。
通過趙勛的觀察,他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實。
從官職來看,刁文俊比馬巖高,高了好幾個品級,而且人家是“官方認證的”,馬巖屬于是宮中“認證”,其實出了宮,除非主動拿出腰牌,不然沒任何實際權力。
二人,也同時天子心腹,馬巖是暗中給天子辦差的,刁文俊是朝堂上堅定不移站在天子那邊的臣子。
但是,從兩個人的談話以及刁文俊的態度來看,他對馬巖是敬重的,這種敬重和馬巖自身無關,應是跟天子遠近親疏有關。
通過一件事就可以看出來,馬巖,對趙勛百分百信任,因此,刁文俊也對趙勛百分百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