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
蕭時宴神色陰邪地冷笑了一聲。
“阿錦又怎知,我們凡人的命數和所經歷的一切苦厄,不是佛祖故意安排的?”
“佛曰,世人皆苦,萬般皆是修行。”
手背輕蹭夏時錦的臉,蕭時宴冷幽幽道:“阿錦,我佛......可并不慈悲啊。”
黑峻峻的深夜,數道身影騎著駿馬離開突離。
另有數十只信鴿撲閃著翅膀,飛離城門之上,帶腿上的小竹筒,朝著它們的故土而去。
次日。
蕭時宴同秦野帶著一隊兵馬,與王姬蘇雅一路向北,朝著朔月國的方向快馬加鞭地趕去。
馬車上,秦野躺在毛皮鋪就的木板上,閉目養神。
在一旁圍爐煮茶的朱厭瞧了瞧他,擔憂道:“此番去了朔月,王爺為了同盟借兵,定會極力促成你和王姬的婚事,二公子該如何?”
秦野將長腿搭在車窗框上,懶聲道:“欺騙利用女人的事兒,二公子干不出來。”
朱厭咋舌道:“那這兵若借不成,又怎辦?”
秦野雙臂抱在胸前,甚是篤定道:“王爺何等心機?他做事向來深思熟慮,多方面籌備,以求萬無一失。這兵借不成,他肯定也另有準備。”
“二公子說的也有點道理。”朱厭說。
長吁一口氣,秦野緩緩睜開眼,盯著車頂的眸眼逐漸幽深,似在思索謀劃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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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后。
突離城內。
同盟借兵和糧草支援一事,皆談得很順利。
但也不出所料,稽粥單于出兵相助的前提,便是秦野與王姬蘇雅的婚事。
秦野不從,蕭時宴夜里請秦野來他屋中飲酒相談。
兩人相對而坐,秦野最先開口。
“王爺也不喝酒,又何必設酒招待,有什么話,盡管直說便是。”
蕭時宴斟了兩杯酒,一杯給秦野,一杯給自己。
“今夜本王便破例一次,敬二公子一杯。”
話落,蕭時宴拿起酒盞便要飲下。
秦野握住他的手腕阻止,懶聲冷笑:“別啊。王爺這般破例,二公子可擔不起,畢竟是我們秦家的......大恩人。”
最后三個字,他咬得極盡嘲諷之意。
“勸王爺省了這一套。”
“王爺雖于我秦家有數次的救命之恩,可這婚姻大事斷不能由王爺安排。”
“我秦家世代武將,靠的赤膽忠心和錚錚鐵骨壯大的家勢,不會為了一己私欲,便毀了一個女子的終生幸福。”
“我對那王姬無意,娶了也是害她。”
蕭時宴冷聲道:“秦野,你沒得選。”
“本王不需要你同我出生入死,奮戰沙場,只想你娶王姬來報恩。”
“只要你留在此處與王姬完婚,秦家欠我的救命之恩,皆可一筆勾銷。”
秦野目光烏沉沉地盯著蕭時宴,用沉默來表達他的抗拒。
見他沒有絲毫的妥協之意,蕭時宴低頭摩挲手中的酒盞,默了片刻,突然掀起眼皮再次看向秦野。
他唇角勾起,又露出那得意的邪魅弧度。
“你可知,阿錦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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