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春困秋乏,還是有了身孕,又或許是秦野平安出城,繃緊的神經一松,多日積攢的疲勞如潮水一般涌來。
夏時錦吃過晚膳、洗過澡后,便覺得眼皮沉沉,昏昏欲睡。
頭剛挨到枕頭,便昏天暗地地睡了過去。
蕭時宴夜里回來,點了盞燭燈,便見床上之人睡得正香。
悄聲去泡了個熱水澡后,他隨便披了件長袍,來到夏時錦的身側躺下。
這還是他第一次與夏時錦同床共枕。
借著朦朧搖曳的燭光,蕭時宴細細瞧著夏時錦的模樣。
她雙手疊放在頭下,睡得恬靜又乖巧。
卷翹的睫毛長而濃密,伸指去碰,觸感毛茸茸的。
冷白如玉的指尖順著她挺翹的鼻梁一路下滑,在那圓潤卻精巧的鼻尖上極輕地點了一下,隨后又跟著視線落在那朱紅花唇上。
一雙桃花眼被笑意填滿,眼中秋波泛濫,盡是風華。
蕭時宴頭枕著手臂,反反復復地用手指勾勒著她的模樣,似是不知厭倦。
他想起母妃在世時,曾同他打趣過,說他兒時還曾抱過自己未過門的小娘子。
那時他人小力氣也小,一個沒抱住,就把阿錦給掉在了地上。
而且他還曾趁大人不注意,偷偷給阿錦塞過糖吃,差點把尚在襁褓的她給卡死。
只可惜,那時他太小,根本不記得這些事。
于他而,與夏時錦的初見便是那年他來上京過除夕,隔著游廊,遠遠地瞧了她一眼。
那時的夏時錦還未及笄,是個稚氣未脫的黃毛小丫頭,站在一群人中也不愛說笑,清麗恬靜得像一朵木槿花,可與她現在張嘴便會咬人的性子截然不同。
許是見色起意,自打那起,他便對她念念不忘。
整天盼著她長大,想將她娶到雁北,給他做王妃。
真好。
如今夏時錦終于躺在了他的身邊。
手指摩挲她的面頰,蕭時宴忍不住湊到她的唇邊輕啄。
輕輕幾下,夏時錦被灼熱的氣息擾醒。
她美眸圓睜,欲要起身,卻被蕭時宴強勢攬入懷里。
“馬車里都那般了,還矜持躲什么?”
“別忘了,你可是答應了要做本王的人。”
蕭時宴轉身將夏時錦壓在身下,大有今晚就要了她的架勢。
他俯身去親吻她的面頰,夏時錦本能地偏頭躲過。
蕭時宴才不管她愿不愿意,單手鉗住她的面頰,將她的臉掰正。
咫尺之距,他一邊親她的唇,一邊邪笑威脅:“躲什么,難道不想見你的婢女阿紫了?”
夏時錦沒好氣地瞪著蕭時宴。
“皇叔除了會卑鄙地威脅人,就沒有別的手段了?”
蕭時宴不甚在意,他輕哂一笑,用鼻尖蹭著她的鼻尖,而一只大手已經滑向她的腰間。
然后語調清淺道:“誰讓這招最是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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