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那些殘暴陰邪的心思,蕭時宴同秦家人說了幾句場面話,便散了今日的滿月酒。
秦婳臨走前,蕭時宴叫住了她。
心虛使然,秦婳走到蕭時宴的身前,連頭都不敢抬。
“不知王爺何事?”
蕭時宴俯身湊到秦婳耳邊,笑意陰冷地低聲道:“壞事做多了,當心遭報應。”
“若再敢害本王的阿錦,你會人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官窯子里。”
“本王可是說到做到。”
秦婳美眸圓睜,滿目驚恐地看著蕭時宴向后退著步子。
可蕭時宴卻當著其他人的面兒,擺出一副親和的兄長模樣,對著她淺淺一笑。
“早日尋戶好人家,嫁了吧。”
“本王這王府,容不下你這尊佛。”
......
秦府。
秦野的書房里。
王姬蘇雅抱著雙腿,頂著滿臉的傷,坐在矮榻那邊哭個不停。
秦野則坐在茶桌上,腳踩著椅凳,低頭盤弄著中指上的那枚沉香指環。
他本有個從不對女人下手的原則,可現在,秦野卻恨不得血刃了她。
偏偏現在還殺不得她。
秦野很清楚,一切禍事的根源都是他。
可千不該萬不該,王姬都不該打斯年的主意。
若非梁勉今日機敏,及時發現,怕是他和夏時錦的骨肉早就落到伢婆的手里,不知去向。
秦野一想到小家伙被王姬懸在高空處的場景,還有夏時錦從高高的樓閣上被她推下的畫面,更恨得拳頭發癢。
這事兒,怎能就這么算了呢?
他冷冷地掀起眼皮,銳利的目光刺向王姬,總想干些混賬事。
“想要個孩子嗎?”秦野突然問。
王姬抬頭,目光茫然地看向他,不明白秦野為何突然問了這么一句話。
秦野邪肆一笑,可目光卻是依舊冷如寒冰。
“想要的話,二公子就給你個孩子。”
“真的?”
王姬有些不信,想不通秦野為何突然轉性,愿意與他同房。
秦野卻點頭:“真的。”
王姬本想保留一些驕傲,尋個日子與秦野和離的。
可每當她看到那雙眼、那張臉和那長身玉立的瀟灑模樣,她的那點驕傲立刻被卑微的情感所打敗。
這樣好的人,即使無法真正擁有,每日能瞧上幾眼也是好的啊。
最起碼,秦野是她的夫君,而不是別人的夫君。
如果真的和離了,她與秦野就徹底沒有關系了。
王姬難以接受那樣的結局,于是起身,走到秦野身前,流著淚道:“阿野,我錯了。”
秦野笑而不語。
次日,他便將王姬蘇雅的貼身侍衛,送到王姬蘇雅的屋里。
而屋內的王姬已被喂了春藥,此時正是煎熬難耐的時刻。
秦野坐在廊廡下的扶欄上,喝著酒,面色平平地聽著屋內的聲響。
他早就看出那名羌匈侍衛心系王姬,卻礙于卑微的身份和平凡無奇的相貌,只能默默地守在她的身旁。
秦野愿意成全他,也想成全自己。
君子報仇尚且十年不晚。
昨日的仇,他早晚要報。
只待日后王姬生下這侍衛的孩子,他便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讓王姬也體會一把他與夏時錦昨日是何等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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