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秦野同朱厭出去后,蕭時宴便心不在焉地同稽粥單于聊著事。
捻著佛珠的手停住,他眸色驟然幽深。
尋了個借口,蕭時宴起身離開。
清冷的月光下,他朝寢殿的方向大步而去,走路帶起的那股風,鼓得白色衣袍在他身后鼓動翻飛。
看到無人把守的殿門時,蕭時宴便愈發肯定他的猜想。
憤怒和心痛在隱隱醞釀。
殿內隱約傳來人語,只是聽不大真切。
蕭時宴站在門外猶豫了片刻,才推開殿門,走了進去。
然而,入目的卻非他想象的那番場景。
夏時錦坐在妝奩前正摘著耳飾,阿紫則拿著玉梳為她梳發。
他偏頭打量房間,犀利的目光不放過每一處。
是時,夏時錦轉過頭來,神情和語氣依舊是那種不咸不淡的調調。
“這么快就談完事了?”
蕭時宴目光回移,落在夏時錦的臉上。
“今日有點累,便想早些回來休息。”
隨意解釋了一句后,蕭時宴朝著床榻前的屏風踱步而去,且邊走邊問。
“外面的侍衛呢?”
阿紫恭敬回道:“回稟王爺,今日是中秋佳節,下人們也都吃酒去了,可王妃要沐浴更衣,奴婢一個人干不來,便命門口的兩名侍衛去取浴桶,并打幾桶熱水和涼水來。”
屏風后,蕭時宴撩起了垂散的紗帳,瞧了眼一切可以藏身之處。
“王爺在瞧什么?”
夏時錦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可是懷疑我把你的侍衛藏在了床上?”
蕭時宴轉身,將夏時錦攬入懷里。
他垂眸看她,淺笑道:“那也要他們能入你的眼才行。”
夏時錦欲要掙脫他的懷抱,卻又被蕭時宴給拉了回去。
“一回來就東瞧西望,疑神疑鬼的,當我不知道王爺在想什么?”夏時錦語氣不悅地發起火來。
蕭時宴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處,低聲細語,說得倒也坦然。
“畢竟是搶來強得的,總怕你又被搶回去。”
夏時錦譏諷道:“早就說了,強扭的瓜不甜,王爺自討苦吃,怨得了誰。”
濕熱的氣息隨著一聲輕笑撲灑在肌膚上,蕭時宴柔聲回道:“一點都不苦,也沒怨過誰,只盼著有一天,阿錦的心里,也能有我蕭時宴的一席之地。”
與此同時,秦野已從殿外廊道的梁柱上跳下,匆匆離去隱身。
次日。
王庭內一處清凈角落,阿紫吃著朱厭給她帶的紅棗糕。
兩人聊著聊著,阿紫便好奇地問了朱厭一件事。
“你家二公子說沒跟王姬洞房,那王姬肚子里的孩子哪來的?該不會,也是別人的?”
朱厭抬手點了點自己的臉,同阿紫賣起關子來。
“親一下,就告訴你。”
阿紫轉手捶了朱厭一拳。
“流氓,愛說不說。”
她起身要走,又被朱厭狗哈哈地抓住。
朱厭仰頭求著阿紫坐回來:“我說,我說還不成嗎!這半年未見,你就不能對我溫柔點。”
阿紫奶兇奶兇道:“給你個梯子就已經蹬鼻子爬臉了,若對你溫柔點,還不得騎到我頭上來,快說!”
朱厭揉了揉胸口,聽話道:“這事兒說起來,話可有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