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時錦緩緩坐起身來,仔細聆聽。
可是雨聲嘈雜,讓人聽不真切。
沒多久,富貴公公叩響了殿門,守在殿內的阿紫立馬點燃燭燈,起身去開殿門。
“啟稟皇后娘娘,太后傳皇后立馬去福壽宮一趟。”
心中預感不妙,卻又想不到這么晚柳太后找她是何事?
隔著重重紗帳,夏時錦問:“可知太后是為何事傳本宮?”
“回稟娘娘,聽來福壽宮來傳話的公公說是......溫常在與侍衛私通被撞見。”
富貴公公的后半句話宛若晴天霹靂,劈得夏時錦腦子嗡的一聲,甚至有種靈魂出竅的錯覺。
皇上的妃嬪與外男私通,那就是死罪一條。
溫常在那怯懦謹慎的性子,怎敢做出這種事?
莫不是被婳妃所逼?
她白日里剛被文武百官以穢亂后宮之名彈劾,夜里就出了溫常在這檔事,未免也太巧了些。
夏時錦趕到福壽宮時,蕭澤和各宮妃嬪皆聚在正殿內。
就連昔日不怎么露面的如妃都來了。
而殿中,溫常在與一名禁衛軍侍衛同跪在地。
兩人皆是衣衫不整,長發披散,顯然是被人捉奸在床后便帶到了柳太后這里。
溫常在跪在那里淚流不止,瘦弱的身子抖得快成了篩子。
柳太后嚴聲厲色地指著溫常在,沖夏時錦怒斥。
“皇后來得正好,看看,這就是你教出來的。”
“若非婳妃手下的人有所察覺,發現這對奸夫淫婦私通,怕是我大商皇室的血脈都要受到玷污。”
“朝中大臣們所極是,皇后在后宮大行青樓瓦肆里的低俗之風,教壞各宮妃嬪,才鬧出這等見不得人的丑事。”
“皇后你就是這么管理后宮的?”
“還不跪下請罪!”
話說到激動處,柳太后將手中的茶盞徑直朝夏時錦擲來。
夏時錦微微偏頭,機敏躲開。
茶盞擦耳而過,在她身后脆聲墜地,摔得稀碎,給殿內的氛圍又添了幾分躁動與不安。
夏時錦姿態端莊從容地在柳太后和蕭澤面前跪下,可她卻不知開口說什么。
認罪?
她何罪之有?
憑什么男子可以三妻四妾,還可以去外面尋花問柳。
而女子就要從一而終,死死守著一個不愛她的男子委委屈屈地過一輩子?
女子亦有追求幸福的自由。
但夏時錦不想同眼前這些老斑鳩們辯論這些。
就像夏蟲不可語冰,井蛙不可語海一樣,思維和文明不在一個維度上,說再多,也只像個瘋子在妄罷了。
如若,她有朝一日能坐上太后之位,定要為這天下的女子討個公平。
“皇后怎么不認罪?”,柳太后嚴聲質問
而蕭澤就坐在一旁目光森冷地看著溫常在,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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