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被打消的懷疑再次浮上心頭。
這么有趣的人,不該是他那個唯唯諾諾、沉悶無趣的皇后。
可一樣的臉,一樣的身軀,一樣的聲音......不是他的那個皇后,又能是誰?
更何況,夏時錦對他們二人之間的事,也甚是清楚。
可無論蕭澤怎么自我合理化,他從夏時錦的眼里看到的,都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種感覺。
他不由想到另一種可能。
難道是有心之人,故意把一模一樣的人送進宮里,來了個偷梁換柱?
如此想來,景仁宮的那場大火,便也不是燒得毫無緣由了。
若真如他所想,那眼前的夏時錦會是誰?
又是誰安排進來的?
來到他身邊是何目的?
夏時錦察覺到蕭澤的神情便會,也瞧出了他眼底隱隱翻涌的情緒。
警惕之心使然,她后背不由升起一股寒意來。
她所作的一切,無非是為了在這危機四伏的后宮里好好地活下去,若是惹怒了蕭澤,豈不是白費功夫。
她退后幾步,雙膝跪地。
“皇上恕罪,臣妾雖不知何處冒犯了圣顏,但還請皇上息怒,寬恕臣妾的過失。”
“臣妾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想為皇上添些歡愉,讓皇上在心情舒暢之余,也能廣施恩寵,不偏不倚。”
“既能讓后宮眾妃嬪雨露均沾,也能讓太后得償所愿,早日抱上皇孫,綿延大商皇室血脈。”
誠懇的語打斷了蕭澤不斷加深的猜疑。
他抬手扯掉夏時錦的面紗,看著那張尚還憔悴清瘦的一張臉,不由在內心反問。
這世上真的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嗎?
且連病弱之態都如出一轍?
猜疑之火登時被理智的判斷撲滅,蕭澤感到適才的念頭荒唐又可笑。
將弓箭交還到夏時錦的手中,蕭澤當即恢復了適才的閑散神色。
“皇后有心了。”
他看向轉盤上被羽箭射中的三個字,一雙眸眼風流滿溢,繞唇而出的嗓音亦是散漫之中帶著幾分輕佻。
“朕今晚便瞧瞧,這‘桃花痣’生在了何處。”
藏在寬袖里的小手暗自緊攥成拳,夏時錦朱唇緊抿,不動聲色地在心里喊了聲:耶絲!
不多時,新人文答應便被送到了養心殿。
文答應臨跨進養心殿的大門前,夏時錦還抓住她的手,偷偷在殿門外小聲叮囑了一句。
“記住了,事后一定要把屁股墊高,皇上恩賞的雨露可別浪費了。”
這一點,今日早安會夏時錦便有同各位妃嬪提及。
文答應一聽便知是何意。
她羞怯又欣喜地欠身行了一禮。
“嬪妾定謹記皇后娘娘的叮囑。”
眼見著那殿門關上,眼見著那殿內燭火熄滅,眼見著最后一重院門也被九思公公命人關上,夏時錦的唇角一點點地要彎上了天。
她欣慰道:“小蝌蚪們終于可以去找媽媽了!”
守在身側的富貴公公和阿紫聽得滿頭霧水。
富貴公公不解地同阿紫小聲問道:“皇后娘娘說的是何意啊?”
阿紫一臉詫然地搖頭。
“我也聽不懂。”
夏時錦仰頭望天,“今晚夜色真不錯,回宮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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