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之狂放不羈,可見一斑。
疏真握住信箋,想起他的音容笑貌,想起那短短幾年中,那憤世嫉俗的偏‘激’少年,突然心中涌起淡淡自責,如果當初,能多和他說些話,多問他幾句,是否,他就能道出心中那永不止血的塊壘?
她嘆了口氣,小心將信折起,放入寶格之中。
讓他去散散心也好,他總有回來的一天。
她正想著,卻只覺得車駕猛然顛簸,不重不輕,卻好似有咯噔一聲鈍裂聲。
是車轍斷了。
她立刻敏感的覺察到了,并不揭簾,只是緩聲問道:“發生何事?”
“殿下,前面有人攔路。”
隨車軍尉的聲音傳來,雖然沉穩,卻仍略帶沉重意味。
“嗯?!”
疏真雙眉略挑,以車中長拂略挑起半邊寶簾,只見——
初‘春’的寒峭霜夜之中,有一彪人馬攔住大道,昏暗處仍見松明點點。
對方只是圍著,卻是絲毫不見出聲,仿佛刻意制造壓迫之感。
夜‘色’如瞑,仿佛一切都被遮于黑暗之中,又似巨獸的爪牙lou出一絲腥紅。
疏真雙目一凝,揚聲道:“石家數百年‘門’閥世家,這般無禮卻是為何?”
‘私’兵們仍不回答,遠處仿佛仍有人不斷聚集。
疏真感覺到車外眾從人的呼吸有些沉重了——人手方面,對方已經超過些許,如今仍在不斷增加之中,眾人大概壓力倍增了。
她不動聲‘色’,繼續道:“石家與我燮國本就兩不相干,為何如此咄咄‘逼’人?”
石家軍中仍無聲息,半晌,終于有人按捺不住,尖聲冷笑道:“你怕了嗎?!”
這聲音雖然竭力變粗,卻仍不失尖利刻薄,帶著熟悉到骨子里的意味,疏真雙眉一軒,不意外的辨出了聲音的主人——
“昭寧公主,你不好好的閉‘門’思過,到此又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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